何花一拍額頭，有些佩服道：“看不出來啊，你常日裡悶葫蘆一樣，在夢裡就這麼膽小包天、肆無顧忌了？”

何肆持續說道：“開初我在夢裡見到這幅壁畫以後，每次都會記下幾個字，等醒了以後寫在紙上，碰到不熟諳的就去就教私塾裡的夫子，筆墨固然剝落嚴峻，大半都看不清了，但也被我拚集出了一個七零八碎的故事。”

何肆天然更方向於前者，畢竟誌怪小說越往當代，記錄的仙蹟異事越多。

何肆收斂寬裕，持續說道：“寺廟前麵的龐大的石窟，就靠著一座寺廟勉強遮擋，乃至寺廟有小半的屋簷都嵌在山壁上，洞口固然很大，但是不深，大抵五十步就能到底，不點燭火也不陰暗，總有幾處天光照亮，洞窟像個簸箕一樣縮小，尾部斜斜向下，在藥師佛石像前麵，又有裂縫向下探去。”

何花捂住嘴巴，驚道：“你膽量可真夠大的。”

何花昂首看了一眼另有半程的寺廟，有些質疑道：“這廟倒是敗落，但是如何看越不像是一處千年的古刹。”

“我們坐一會兒吧。”何肆指著那條老石凳說道。

何肆也有些不美意義，解釋道：“當時候小，不懂事，怪他為甚麼老是把我拉到這個夢裡來，我當時明顯都跪著求了他好多次了，他就是不肯放我走，我就想，菩薩哪有這麼壞的，這必定是個泥菩薩，以是就……我本來還想朝他撒尿來著，成果在夢裡尿不出來。”

在佛像上麵刻字？

何花反問道：“你信嗎？”

再以後，實際中日上三竿，何肆便是被“儘忠職守”的屍狗魄吵醒了。

這個題目何肆在讀書的時候曾就教過私塾的茂才先生，先生奉告他汗青上有兩個朝代用過龍翔這個年號，彆離是三千多年前的端朝和八百年前的翼朝。

何肆一時語塞，不肯定道：“大抵是三千多年前吧，也能夠是八百年前……”

何花問道：“我們反麵家裡打號召就跑來這麼遠的處所，真的冇事嗎？爹孃會擔憂的吧？”

“壁畫上的故事是這麼說的，你信嗎？”

汗青上年號反覆一事並不罕見，比如“建興”、“建武”、“承平”、“複興”等年號都在曆朝曆代幾次呈現過。

何肆搖點頭，解釋道：“不是同一個夢，這個夢是有持續性的，每一次都會有所間隔，夢境不是我能掌控的，我想來時來不了，不想來時又能夢到。這山頂小廟背後的石窟裡供奉著藥師琉璃光佛，我在他的石像腳下刻字過‘何四到此一遊’六個字，以後我每次做夢都會在牆上多刻一筆，像計水牌賬一樣寫‘正’字，到此‘二’遊，到此‘三’遊，到此‘四’遊……”

何肆搖點頭，欣喜道：“咱又不是幾天都不歸去了，趕趟還能吃上明天晚餐呢，我都這麼大人了，另有你陪著，能丟了？就咱娘這脾氣，和她說了更費事，免不了要被刨根問底，我也解釋不清楚。”

何花鬼使神差地問道：“尿不出來？以是你試過了？”

何肆點了點頭，持續說道：“大抵是我十歲的那年，我第一次夢到這裡，精確地說是夢到山頂那座寺廟的後山山洞，內裡有著一尊石刻坐佛，那是一個並不暗淡的洞窟，洞口正對的就是一座寺廟的後門。當時我就曉得本身在做夢，但是不曉得本身在那裡，以後的日子裡我隔三差就會夢到本身身處廟中，一向持續了快一年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