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的身材患得是甚麼病症？清嘉幼時體弱，大大小小，奇奇特怪的病得過很多，不能見光又不能和人打仗的病症卻未曾聽過。”

但是，劈麵的人伸了一根手指悄悄點了點我的手背，似是警告我的手跨過了邊界，又像是在小貓兒伸出柔滑的爪子摸索，又隨時籌辦彈出利刃。

隻是不知冒充殘疾，會不會冒犯了律法。

我摸了摸鼻子。

她的身形比我想的還要再小些，瞧著和□□歲的孩子差不太多，隻到我腰側擺佈。

明束素從屏風前麵繞出來，行動輕巧，不似染了疾病的模樣。

我不會喝酒，如果不謹慎沾了酒，便會昏睡疇昔，人事不知。

說她是桃花骨朵兒裡生出來的小仙子，一定過分不實在，何況她那雙貓兒似的深沉雙目裡裝的清楚都是大家間的渾沌因果，不似浮泛無聊的自認狷介人士。

“無妨吃些糕點，也算是全了這回午宴。”

明束素的聲音低了下去，倒冇有懊喪，隻是比起那天生的調子顯得更冷了些，若說方纔是貓兒悄悄的靠近，現在便是判定的回身拜彆，還不忘輕揚尾巴，明示傲岸。

企圖再較著不過。

“清嘉的確不能喝酒，華侈殿下的一片情意，實在過意不去。”

我隨便咬了一口點心，但是那味道過分奧妙，激得我趕緊用袖子掩了，謹慎地吐去。

即便是仆人，也要以童/真互換，才氣好好儲存下去？

不知映著的飲者在那水光中又會是甚麼模樣。

我猜想她有些活力了。

這皇城，難不成真是催人老的吃人處所？

“清嘉不渴。本日殿下邀我來，不知......”

她還小，不知這塊璞玉將來可否被砥礪得完美。

色彩很美，淡淡的硃色，一眼便能望透。

我的目光掃過那杯藥酒。

這般表示可不是熱忱的小仆人該有的禮節。

不能喝的酒，不能吃的點心，難以捉摸的仆人，這午宴的確是非常令人滿足。

明束素以指尖將靠我這裡的瓷杯推了推。

明束素昂首看了我一眼。

明束素天然不會答覆我，她隻是一伸手，探入我懷中，指尖勾出一塊素色錦帕。

明束素呷了一口清酒，聲音好聽得緊，不如何用心腸演著一個怕吃藥的孩子。

和病弱的三皇女殿下共進午宴，喝酒這一事項明顯不在我的考量中。

想來會非常讓人絕望。

現在瞥見小我八歲的“孩子”隨便地飲用，除了吃驚，我內心竟是更多地為不能對飲的事情而忸捏起來，不由得道：

“殿下也莫要持續飲了，是藥三分毒，凡事過了度，老是不好的。”

她渾身高低泛著的那種氣味，總讓我感覺她清楚是和我普通年紀的人，乃至更加純熟。

明束素從屏風下沿遞出一半宮中再常見不過的食盤，上麵盛著幾盤周堯馳名的點心，也是我常日愛吃的那幾種，另有一壺清酒，並兩個白瓷杯子。

“束素一貫不在乎那些太醫說的話，重視力全在那吃起來苦的不得了的藥上。如果先生感興趣，尋太病院的人問問便是。隻是千萬莫要被他們抓住，也抱著邀功的設法，給先生開些難吃又不生結果的藥，那樣束素定然會非常慚愧的。”

“......”

“先生，但是不能喝酒？”

至於她曉不曉得我不能喝酒這件事，我不曉得，但願她不是用心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