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強相遇,巨缽直立而起,暴露底下那一堆殘垣斷壁。石闕則被震得氣血翻湧,“蹬蹬蹬”連退了六七步,腳下青磚儘數碎裂。
應飛祭出飛劍,以淩厲劍氣掃去磚石、瓦礫,一方帶著異光、酷似地穴的須彌界便重現人前。
應飛糾結得要死,恰好閻小樓還瞪著眼睛,目光澄徹的等著他,更是叫民氣中苦澀,有口難言。
……
火焰尚在,後招已至,一層層冰晶在靈符的催動下如花朵般綻放。
灰塵飛揚中,缽體一側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強行掀起,寒光泄了一地。
旁人才一遊移,巨缽已蓋疇昔近三成。
說時遲、當時快,一片殘影中,靈符撞上巨缽,頓時血光高文,渾厚的撞擊聲響徹雲霄。
緩上一緩,他隻敢看著閻春雨,昧著知己,儘能夠安然道:“一旦走散,倒也不必過於惶恐。那異獸形似碩鼠,固然體壯如牛、虎倀鋒利,速率也快得驚人,卻極其畏光。我們一起疇昔,也殺了大半。如若趕上,以強光懾之,再刺其雙目或是腹部,當無性命之憂。”
作為最“德高望重”阿誰,石闕自發身擔重擔。為做榜樣,單手今後虛攔了一下,甚為凝重道:“你們退遠些,我來破它。”
暮色漸沉,應飛環顧諸人,固然語焉不詳,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還是隨之伸展開來。
“那魔頭用民宅做幌子,於埋冇處藏了一方須彌界。其內暗無天日,坑道四通八達,極易丟失方向,又有異獸為患,凶惡非常。你且記取,千萬要跟緊。但有不測……”
相互遞了個眼色,石闕便以大恐懼的派頭,攜一眾後輩嚴陣以待。
與此同時,找到主心骨的應飛擺佈一顧,估摸著時候還算充裕,就想著跟新來的小師弟交代幾句。
這下,麵帶潮紅的石闕是完整黑了臉。
偶然間掃過那張稚氣未脫的年青麵龐,應飛心下一顫,話頭戛但是止。
一記斷喝脫口而出,聲音高得幾近變了調。不說旁人,便是應飛本身都嚇了個激靈。
幸虧一向留意兩人意向的閻春雨皺著眉,適時地插話出去,詰問道:“但有不測……?”
閻小樓抬手一擋,餘光剛好瞄見石闕。
石闕木著臉,一向默不出聲,應飛內心冇底,越說越是謹慎翼翼。
應飛微微一怔,朗聲謝過,隨即往上拋了件甚麼東西,立時結出數道法印。
論應變,畢竟是石闕更勝一籌。彆人還冇反應過來,他的靈符已然脫手而出。
要說怕,那是真怕。可再是驚駭,目光猶然果斷,眼底深處,更藏著幾分不易發覺的鎮靜,很有些躍躍欲試。
“好!”
一種並不熾熱,卻颳得人臉皮生疼的氣浪劈麵而來。
大戰期近,民氣浮動。
石闕穩住陣腳,剛要有所作為,未曾想,應飛竟頭一個跳出來,疾言厲色道:“前輩!”
他不忍牽涉同門,卻要人家孩子以身犯險,未免黑了心肝。
閻春雨眉頭大皺,還冇來得及細想,隻聽得“嗡”地一聲,本來結健結實扣在地上的巨缽突然震驚。
……
可再是如何,似閻小樓這般年紀、這般修為的少年人,還是在師長的庇護下安穩度日。
一片側目之下,他強作平靜,直言建議道:“此物來源不明,或有古怪。不如等我聯絡了師父,再行決計。前輩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