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頭青猛地扯了他一把,狠狠地瞪過閻小樓兩眼,而後抬高了聲音,不耐煩道:“師兄,你與他費甚麼話?打發他走就是。”
閻小樓瞳孔微縮,是真驚著了,難以置通道:“蕭鬱還活著?”
離他不遠,高大的漢白玉牌坊猝然撞入視線。沿著陡峭的石階往高處一瞄,又見青磚黛瓦,獨立淩霄,好一方古樸、平靜之地點。
閻小樓眼角一跳,也跟著不大不小的吃了一驚。
連小瘦子都氣味不定,說話直顫,愣頭青更是難以忍耐。他咬著牙,將一對拳頭捏得嘎巴嘎巴亂響,忿忿之情溢於言表。
幫一個死人傳話?的確滑天下之大稽!
閻小樓便於現在立足,舉目四望。
閻小樓眼神一散,稍見遊移,探出去的腳尖還是果斷地落了下去。
閻小樓身形未穩,忽聽得一聲斷喝在耳畔炸響:“來者何人?”
敢情大師兄心眼還挺多,和自家師父都留了一手。
他甩開手,剛想詰問一二,閻小樓已經擺出一副蒙然的神采,訥訥道:“他、晌午的時候我還見過他,當時他跟我在一起。現在、現在能夠還在縣城。”九真一假,少年縮了縮脖子,自下而上挑起視線,故作怯懦道,“怎、如何了?”
胸口微微一顫,閻小樓不露心跡,順口反問道:“哪個蕭屹?”
惦記取閻春雨,閻小樓將呼吸放輕,非常謹慎的替他摸索道:“那她,她在哪?”
七步以後,身上忽地一輕,但見乾坤朗朗,那裡有甚麼福地洞天?
山間林木繁密,停滯幾次,一起走來並不順暢。
這話從何提及?閻小樓正莫名其妙,就見小瘦子將直欲吃人的師弟擋在身後,不無防備道:“這位道友是他的……?”
小瘦子本來已經夠心煩的了,金玉其外的草包師弟還跟著瞎參合,一股火蹭地就頂了上來。
前路未卜,閻小樓也不敢蠻乾,轉頭由南坡上山,繼而又往北闖了闖。
銅人莊後山是千仞峭壁,蕭屹這個天賦小成的武者都被摔了個粉身碎骨,一個冇有半點修為傍身的小女人反倒幸運活了下來?
閻小樓並無歹意,小瘦子便順勢接過他的話茬,感慨道:“當年師姐墜崖,的確身受重傷,昏倒了兩天賦總算撿回一條命。掌門師伯念她兄妹情深,特許蕭屹入我天一門祖墳,便利師姐不時拜祭。”
激烈的暈眩中,陰坡、陽坡驀地逆轉。
閻小樓頭皮一緊,立時循聲而望。
逞強性的退了半步,閻小樓訕訕道:“不、我不是這個意義。是蕭屹說,他帶著mm一塊跳了崖,以是、以是……”
白茫茫一片六合,除了光禿禿的樹影,唯有遠方那片錯落有致的殿宇,仍在模糊與人帶路。
小瘦子皺起眉頭,杜口不言。
若非有幾分友情,想來他也不會替人出頭。可煉屍畢竟是劍走偏鋒,屬於歪門正道那一起的。此人與屍訂正交,心性委實難測。
彆說,俄然亮上這麼一嗓子,還真挺唬人的。
到了這會兒,五感以外,時候與空間的觀點已經被完整恍惚。一種難以言喻、更冇法順從的孤傲感油但是生,直教民氣灰意懶,慼慼然不知以是。
誰知天道無常,他蕭氏兄妹的運氣的確好得讓人眼紅,一個死而複活,一個死裡逃生。百轉千回以後,竟還能雙雙入道,他朝白日飛昇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