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帶頭,屠蠻等人也放棄抵當,任由對方用精鐵製成的鏈子鎖了琵琶骨,推推搡搡擁到前麵。
頃刻的板滯後,是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呼號,穿成一串的師兄弟“刷”地圍攏過來。
“嘭!”
白鐵成猛地抽搐了一下,五官擠成一團,尚未出口的勸言頓時變成痛苦的悶哼。
……
濃雲當空,一線灰光投映而下。
頃刻間,風雲驟變。
問道境修士深吸口氣,轉頭對白鐵成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天一門絕非無道魔類。此事如果那賊人一人所為,隻要你說出他的下落,交還老祖法身,我天一門定不會趕儘撲滅。”
天一門針對的隻是天元境修士,賈落第一手捂住季嵩年的嘴,一手壓著他肩膀,死活不肯讓他往前靠。
“戾氣太重?你說我戾氣太重!?”大笑一聲,吳蒼龍癲狂道,“我天一門一貫恪守正道,從不與人樹敵。可恰好有賊人要盜我祖墳,傷我弟子。他不該死?他們不該死?”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悄悄襲來,統統人的心臟都像是被甚麼東西狠狠揪了一把,壓抑得喘不上氣來。
“九師兄?”
隻可惜,還冇碰到吳蒼龍的袖子,就被一道氣勁驀地震開。
白鐵成瞪大了眼睛,神采刹時定格。
一眾弟子,心如刀絞,林三半夜是將掌心掐出了血。
“閉嘴!”
賈落第疾呼一聲,一把將人拉住,回身護在身下。
徐清風這麼一攪合,頓時亂了對方的陣腳。等他們轉過甚來,待宰的羔羊已經變成紅了眼的豺狼,屍王穀上高低下都緊咬了牙關,通力禦敵。更故意黑手狠之輩,祭騰飛劍不算,竟啐出口精血,直接將七品引雷符往人堆裡號召。
被肝火燒紅了眼的吳蒼龍手腕一轉,劍氣猝然發作。
每走一步,本來乾癟的身材便飽滿一分,腿腳也更利落一分,天上的濃雲也隨之減輕一分。
帶著一抹殘影,他如凶神般俄然呈現在白鐵成麵前。兩條金燦燦的鎖鏈平空呈現,乾脆利落的穿了他的琵琶骨,隨即將人往前一甩,厲聲道:“停止!”
身擔掌門一職,既是光榮,更是任務,容不得他肆意妄為。
被逼入絕境,不得不亮出底牌的吳蒼龍一晃膀子,騰空退了半步。才一抬眼,就見門中弟子四下飛散,或飄零如枯葉,或流星般墜向山穀,存亡不知。
就在此時,一聲感喟自耳邊飄過。
賈落第呆了一下,手勁一鬆,季嵩年立馬擺脫開去,張嘴就要咬人。
也就是說,他是鐵了心,要絕屍王穀這一脈。
問道境修士目光果斷,涓滴不為所動,隻冷酷道:“我說過,天一門不會濫殺無辜。但統統天元境修士,必須廢去修為,天賦境需封印丹田,畢生不得再涉修行。”
“師……”
連著兩聲詰責,狂躁的威壓排山倒海般撲向對方。
瞬息之間,戰局逆轉,吳蒼龍當時就炸了。
冷哼一聲,吳蒼龍斂去金光,憤然背過身去。
底子不容人反應,隻聽得一聲暴喝驚起,金光閃爍夜空。
單獨縮在牆角,完整冇有任何存在感的老伯站起家來。拖著一條瘸腿,“沙沙”地走了一步。
“師兄!”
如此轟隆手腕,出乎統統人的料想。
天,彷彿裂開了一條口兒。
斷喝一聲,幾乎被徐清風削掉半邊臂膀的問道境修士一個箭步竄上來,猛地扣住他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