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胳膊讓他扯得生疼，賈落第滿臉無法，也真是一點體例都冇有。

三人都是頭朝北，腳朝南，在一進門的位置順次排開。

轉頭看了眼閻小樓，賈落第隨口道：“行，你也過來。”

喝止住季嵩年，語氣隨之一緩，賈落第耐煩的跟他打著籌議：“先用飯，吃完飯再說。”

見賈落第眉眼一斂，默許下來。季嵩年嗬嗬一笑，斷言道：“不會的！”

季嵩年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打攪不打攪！我們就在內裡看一眼。”見師兄還是坐在那邊不動，他又一臉天真的反問道，“走啊，你不是擔憂他嗎？”

賈落第張了張嘴，半晌後，才緩緩道：“三律五戒，師伯跟你講過吧？”

深吸口氣，從鼻腔到肺腑一片通透，連表情都鎮靜了很多。

他先是早退了半刻鐘擺佈，一進門，又連聲號召都不打，就兀自往下一坐，然後以莫名沉痛的口氣宣佈道：“大師兄返來了。”

“五戒之首，是甚麼？”

一向站在中間的老伯磕了磕煙槍，笑容光輝：“用飯。”

看了看兩位師兄，季嵩年從板凳上跳下來，風一樣跑到賈落第身邊，伸手便去扯他的袖子：“我們去看看大師兄吧。”

此時，一向裝聾作啞的閻小樓俄然怯怯的插了一嘴：“大師兄盜屍，到手了嗎？”

就彷彿他外出打獵被師父抓到，左不過就是怒斥兩句。偶然候一句話說得重了，他感覺委曲，隻要扁起嘴，再擠擠眼淚，師父反過來還得安撫他呢。

季嵩年關年與白僵混在一起，小小幾具屍身，還是這類跟活人差未幾的屍身，完整嚇不住他。

起不起屍，關頭在於體內是否有殘魄。這個，從大要是看不出來的。

寵溺的在他頭上揉了兩把，賈落第輕歎道：“大師兄並未傷及底子，細心保養些光陰總會好的，我擔憂的不是這個。”

賈落第微微一怔，眼神一軟，隻感覺心都要化了。

與賈落第對視一眼，情意不言自明，如出一轍的情感讓兩人同時沉默下去。

“行行行。”一迭聲應下，見小傢夥還冇有放手的意義，他從速道，“行了，行了！“

多少年了，夙來超然物外、不問世事的林三三抬了抬眼，脫口便道：“傷勢如何？”

賈落第腰背一正，恭恭敬敬道：“傷得不輕，但性命無礙。”

他們這位五師兄，氣虛體弱，提及話來不免有些飄。他音色又特彆，語氣安靜到幾近全無起伏。一開口，便帶著七分鬼氣，聽得人寒毛直豎。

閻小樓眉心一跳，一張青白如水鬼的麵孔立時閃現在麵前。他渾身一冷，不自發的抱住肩膀，冷靜埋下頭去。

第二天一早，飯桌上，待人接物一貫全麵、辦事麵麵俱到的賈落第可貴失態。

這話要不是從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嘴裡說出來，的確就是誅心之論。

“哦。”滿不在乎的應了一聲，季嵩年雙手結印，念起了本門起屍訣，“六合無極，乾坤……”

師叔常常提起大師兄，老是讚不斷口，如何能夠捨得罰他？

季嵩年點了下腦袋：“講過，我五歲的時候就會背了。”

三具？

這道坎，隻怕不太好邁。

“真的？”季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