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乎肌膚的細緻質感中,指尖沿動手柄滑行約兩尺,一塊橢圓形的護手生生擋住來路。再今後,寒光乍現,森森剋意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吧唧!”
風暴中間的閻小樓歪了歪頭,懵然無知地看著一根兩指粗、通體飾以流火紋的玄青色手柄,在金光的掩映下垂垂閃現真容。
熾熱的痛感激得人一顫抖,黑袍病篤掙紮了一下,即在天火中化作寸寸飛灰,隨風而逝。
那滋味,堪比錐心蝕骨,千刀萬剮。
他也是千萬冇有想到,溫沛沛竟然會把天賜留到最後,都這會兒了,纔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將將對峙了十息,稍顯薄弱的甲衣畢竟冇扛住,“噗”地一下,幻滅於無形。
其間是莽三郎的天下,拚氣力,她又落於下風,若不能速戰持久,遲早逃不過一個“死”字。
閻小樓卻還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任由指尖在一寸寬、單麵開刃,且寒徹徹骨的凶器上緩緩遊走,直到雙臂張到極限。然後福誠意靈普通,手腕一翻,兩指小扣刀身。
目光渙散、兩眼無神的閻小樓循著本能,先是晃閒逛悠、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望著那兩團炙盛的火光,如傀儡普通,以極不普通的角度抬起右手,往身前虛握了一下。
他這裡剛有點認識,就感受一股溫熱、鹹腥,略帶點黏稠的液體由鼻腔倒灌進腦海。
城門失火,閻小樓這條雜魚算是倒了血黴了。
龜縮一隅的魔頭悚然一驚,法印稍有不穩,一道天火立馬衝將出去,刹時燎去背上大片血肉。
天火殘虐,在燒去那魔頭兩層皮肉以後,不竭飛旋、膨大的銅簋畢竟應令而動,將縮成一坨的莽三郎盛入腹中。
值此存亡存亡之際,隻要“回元丹”有立竿見影之效,至於其藥性是多麼凶悍,當下也實在是顧不上了。
輕甲頂風飛揚,氣味方纔穩定下來的溫沛沛神采一白,再今後,轉而又出現陣陣嫣紅。
閻小樓右手微提,先使了個巧勁,讓足足有一人高的斬馬刀在空中翻了幾圈。隨即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一掌控住刀柄,順勢往下一甩。
冇了這層防備,肌理敏捷碳化。莽三郎頂著副黑黢黢、筋肉外翻的皮郛,以超絕的毅力,一保持出九道法印。
莽三郎心頭大喜,嚥下唇齒之間一口生血,桀桀怪笑道:“丫頭,你另有甚麼手腕?”
莽三郎驚詫未平,熊熊烈火俄然就在他麵前燒了起來。連同噬天簋在內,一人一器立時置身火海。
伴著冷冽的肅殺之氣,一弧微光盪開,環伺的東西南北風就此被隔絕在外。
由此,本已狠惡的火焰再度竄高。莽三郎相對無礙,銅簋卻有熔融之勢。
既已被逼入牆角,溫沛沛心一橫,自乾坤袋中取了枚色彩素淨的小藥丸。
這邊,戰局已近白熱。那邊,某種極其純潔、又極具毀滅性的力量正儘情入侵閻小樓的四肢百骸。
一記極其沉悶,聽著都感覺肉痛的撞擊聲中,微蜷的左腿頓時折做兩截。閻小樓麵朝下,一頭搶進地裡,五臟六腑隨之狠惡震驚,大汩大汩暗沉的淤血順著腹部的血洞穴猖獗外湧。
風聲疾,青絲亂,纖柔弱弱的溫沛沛往前一撲,本就動亂的真元被大力撕扯,強行透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