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糙理不糙,她說的是實話。長老卻冇有因為這個就落了氣勢,而是把臉兒一拉,態度倔強道:“你的意義是,魔門會為了一介弟子之去留,不吝屠我廟門,進而掀起魔、道大戰不成?”
凜冽劍氣吞吐,唐曉棠笑容穩定,眼神卻越來越冷。
即便被掘了祖墳,接受奇恥大辱,天一門也隻是想拿住凶徒,而非誅人九族。
他們四個臉皮兒也薄,恰好石闕像是被誰汙了耳朵似的,臉上一下脹起來,氣得直顫抖抖。好半晌,才粗著脖子痛斥道:“不知廉恥!”
挑了挑眉,她內心明顯一清二楚,卻非要摸索道:“傳聞為了幫你們報一箭之仇,玄門連海捕令都發了?”
這份罪惡,誰來擔待?
天魁大師姐為何指鹿為馬並不首要,首要的是,唐曉棠話裡話外透出的意義,清楚是和他們有恩仇在先。
重新將重視力投到他身上,唐曉棠扯了扯嘴角,嘲笑道:“好!”
局麵真正墮入對峙之際,風暴中間的閻春雨拽著閻小樓,以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平靜,非常安閒道:“我跟你走。”
“既如此說,我也無妨奉告你。除非你就此封山,永久不出。不然,不止他們,天一門上高低下,你一個也保不住。”儘情威脅一番,末端,她還決計誇大道,“我唐曉棠言出必踐!”
溫沛沛心機一動,唐曉棠卻彷彿聽到了甚麼天大的笑話,竟“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故作訝然道:“天一門?便是阿誰連掌教都死於非命的天一門?”
討得口舌之利,唐曉棠輕哼一聲,倨傲地揚了揚臉,夾槍帶棒道:“一個不入流的屍王穀,就折了你大半精銳。我天魁道也好,逸仙道也罷,你覺得,天一門,可堪與哪方對抗?”
彷彿被鐵刷刷過,大半張臉都血肉恍惚的石闕一聽這話,一股急火噌地竄上來,哇呀呀吐了口黑血。一個冇經住,氣血逆行,眼一翻、腿一蹬,直接厥了疇昔。
唐曉棠目光微轉,那邊,鼻翼一張一翕、直噴白氣兒的長老也是真火了,那股牛脾氣一上來,咬著後槽牙,死扛道:“這兩小我,天一門保定了。”
“啪”地一下,赤玄色流光閃冇,一把老骨頭立馬被抽飛出去,掛著血肉的牙齒四散寥落。
如果她袖手旁觀,便是置人於險境而不顧,恐有忘恩負義之嫌。如果她決意迴護,正如唐曉棠所言,她又能護到幾時?一旦被對方抓住可乘之機,哪怕就是為了出口惡氣,他二人的了局也隻會更加慘痛。
溫沛沛耳廓泛紅,閻春雨彆過臉去,天一門長老麵露難堪,楊夫人則是一個勁地點頭感喟,唯念世風日下。
將溫沛沛的遲疑看在眼裡,悄悄衡量好久的天一門長老終究拿定主張,哪怕內心戳著根刺,也要挺身而出,與她分憂道:“閻道友若不介懷,可往天一門小住。”
溫沛沛上前半步,決然決然道:“倘若mm必然要在我麵前殺人,我也隻得如此。”
麵對那長老拋過來的誅心之論,唐曉棠隻說了句逸仙道如何辦事,她無權乾與,便將任務推得一乾二淨,而後更是回敬道:“我等邪魔外道,睚眥必報也就算了。堂堂玄門,怎的也會如此冇有襟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