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許三番五次地自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宋天恒兀自笑起來，“我陪你好了，鄭若希，我陪你。”

他緊緊地抱住她，那雙手都顫抖。

鄭若希被他勒得幾近透不過氣來。

她的麵前放著一碟糯米紅棗，那隻端著甜點大手的仆人坐到她中間，以手支額，溫情脈脈地說：“你要嚐嚐這個甜點。”

鄭若希驀地鬆開了拿杯子的手。

他一向拿閃爍著亮晶晶的眼睛看她，那眼神充滿了奉迎，令鄭若希皺著眉轉過眼去，嘴唇邊俄然被冰了一下。

宋天恒拉開衣櫃門，內裡空蕩蕩的，倒是房間的角落裡放著一個行李箱，他從床邊拿起她的寢衣，回到客堂，她還是保持著本來的姿式，雙眼垂著，不知是放空了，還是在想誰。

宋天恒脫掉濕透的衫襯，隻穿玄色長褲，光著腳在屋裡踩來踩去，就像他纔是這家的仆人。

那些波浪湧上又被後浪兼併。

宋天恒看著她，“這甜點叫‘心太軟’。”

鄭若希咬著唇看他，“天恒……”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天恒……”

“好……”

宋天恒輕閉著眼，“表情有冇有好些？”

他冇有再說些甚麼話。

“醒醒，你醒醒，”

宋天恒從廚房走出來，手中還拿著個平底鍋，臉上是光輝的笑容，“你醒了，快點洗臉，早餐要做好了，對了，餐桌上有熱好的牛奶，你如果餓了就先喝，……”他回身回到廚房，又想起甚麼似的，再次回眸看她，“對了，我租了艘遊艇，如果你能將我做的早餐都吃完，我下午就帶你出海。”阿誰揚起笑容的人持續回廚房做早餐。

宋天恒聽到她咳嗽，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模樣，他才鬆開了手，氣憤地瞪著她看，“你竟然，”他氣得顫栗，狠狠地搓了把臉，“你竟然敢真的跳下去，你瘋了？！你瘋了是不是！你難過？你很難過是不是？那你有冇有想過你媽？”宋天恒咬牙切齒，擲地有聲：“鄭若希你記著――你活著――隻要你活著，你就是給你媽報恩！你不能對不起她，你不能！”

鄭若希伸手接過，放進嘴裡，又甜又膩。

船家和他兒子合力將救生橡皮艇投擲到他們四周，然後船家兒子也跳進海裡幫宋天恒將鄭若希弄上艇。

鄭若希驀地捏緊雕欄，悄悄啟了下唇，宋天恒，再見了。

水杯在陽光底下往下墜，內裡的水溢位撒到半空中，被光芒鍍上長久的光芒，一個刹時又敏捷連水帶杯掉落海裡。

她驚奇地回眸，宋天恒毫無芥蒂地拿起一顆棗遞到她唇邊，他從冇對其彆人如此主動密切過，暴露羞怯的笑又飽含等候，“你吃一個。”

她沉默著接過，冷靜地用餐。

他隻是反覆地喊她的名字，“若希，若希……”

“宋天恒，你是我熟諳過最好最好的人。”

“你不去沐浴嗎？”

杯子淹冇。

坐在沙發處的鄭若希彷彿與外間隔斷，無任何感知地墮入她本身的天下。宋天恒從她沉默的神采看出她實在並不好受，他走到寢室，看著被窗簾周到粉飾住的房間，又皺了皺眉。

“砰”。

他仍然在笑，“我就是你的影子，你要做甚麼要去那裡，我都不會禁止你，但我會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有你的處所就有我，”

從一個孤介，不擅言詞，不喜與彆人有過量來往打仗到現在能厚著臉皮，不吝追到這個窮鄉僻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