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本噘著嘴聽，也不由被她這話逗笑了，取出盛著對簪的螺鈿匣子擺好，開端給柔安梳頭。

“混鬨。”皇後拍了一下愛女“國事為重，就算是我的生辰也不能相提並論。”

“不好，我記得八公主也得了件一樣的，孔雀尾上是虹光石的，隻怕她本日要戴。我還是戴那雙桃紅碧璽和黃玉雕的玫瑰月季對簪。”

公然，不枉柔安故意提早，她到得比與皇後同居一宮的端慧還要早。

“母後母範天下，她的壽辰自當被慎重對待。何況母後還對我有教養之恩，我更當早去。”

“好金飾總有機遇戴，何必在明天她母親的生日讓她不高興。八公主不樂意了，母後又那裡會樂意呢。這對簪子不也是新得的嗎？翡翠葉片綠得讓我很喜好，今兒就寵幸它們了。”

“冇題目。”端慧笑著利落地承諾了，她眼睛一轉，像是想起來甚麼事。

柔安本身卻曉得，不至於。

“哎呀，我實在喜好這對簪子，想著在母後的首要日子要戴最喜好的金飾，就戴了這對。我記性實在不好，姐姐下次想起來，必然要提示我啊。”

虹光石，便是上一世天下裡的鑽石。

睜眼回想半晌。

“還鄙人，公主。”看著柔安倦怠有力的模樣，木蓮躊躇了。“公首要不再睡一會兒？”

當時，柔安的親生母親長春宮貴妃還活著，她就依坐在貴妃的身邊。

被木蓮叫起的時候，柔安正在做一個很讓人難過的夢。但她醒來的一頃刻，阿誰夢便如雲散，隻剩那種壓抑困頓的感受揮之不去。

“公主，本日用新得的孔雀釵可好？”

“這麼好。那我就提早感謝姐姐了。”

一番笑鬨以後，皇後打扮結束，由兩個女兒扶進內殿，開端壽宴。

她一昂首，正看到為皇後戴耳墜的柔安。

端慧聽了笑得很對勁。

“公主也太謹慎了。本日本就起得比平常早很多，便是再睡一小會也無礙。”

“……和親？”柔安不由怔了一下，“誰和誰？”

“母後，父皇本日何時來？”

木蓮嘴上這麼嘀咕著，手上卻順著公主的意服侍洗漱穿戴。

且不說君王並不長情，後宮美人三千、應有儘有。現在的皇上固然多情，但仍然是時候精力重點放在江山社稷上的有為之君，又如何會老是想著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呢？

其間，戴了鑽石孔雀釵的端慧像隻鎮靜的小鳥飛出去，不知是不是錯覺，彷彿往柔安頭上瞟了一眼，高興笑著問安遍，撲進了皇後的度量。

柔安目光落在那對寶光熠熠的花朵上，在頭髮被梳理的行動中舒暢地走神。

和靜公仆人不似封號，有著一顆小巧心和一張聰明嘴。酒宴正酣，她靠近用心賞識歌舞咀嚼美食的柔安。

柔安閉著眼睛被清算利索，搖搖擺晃被扶到妝台前坐下。

一夜細雨，一夜無眠。

那對簪子真的非常美。一隻是深淺不一的桃紅碧璽做花瓣，藐小珍珠為蕊，點翠花莖，陽綠翡翠葉片，中間另有一隻綠玉胡蝶和黃綠碧璽的花骨朵；另一隻花蕊花莖葉片一樣，但為黃玉花瓣，芙蓉石花骨朵，停著一隻綠玉蜻蜓。一對簪子上的花都花瓣層疊飽滿，雕鏤精美，讓重生以來見慣珍寶的柔安也不由讚歎。

“母後的生辰父皇該早點來嘛，早曉得我明天就好好叮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