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橫空而來的猜想聽起來匪夷所思,套在當下,雖稱不上嚴絲合縫,卻也頗耐人尋味。
公然,當她與他飛臨行宮上方,藏在樹上,俯視一群怠於值守、蹲在宮牆角落燒烤野味的侍衛時,她就認識到他們渾水摸魚的能夠了。
綠衣眼皮沉沉,腦筋裡卻比萬花筒更紛繁,狼籍諸事裡,疏無睡意。
綠衣本來也附和儘快趕路的主張,但她突有奇想,急著同他籌議,冒然跑到危急四伏的田野倒分歧適了。
本來,綠衣還顧慮他在田野烤雞的火光會不會引來追兵,但她轉念就想到,以他做事的穩妥,不成能想不到這個題目的。
搞不好讓她歪打正著蒙對了。
辛寒的聲音和夜色一樣幽涼:“有事?”
綠衣摸索:“就冇有不自量力的宵小麼?”
綠衣聽出他的聲音裡也毫無睡意,放下了心,側身而問:“你可曉得那些黑衣殺手的來源?”那般練習有素,想來不是知名之輩。
“總不是哪個有眼無珠的蠢貨,要求黑鴞撤除鳳容之餘,順帶把你這個成事不敷的荏弱大夫也乾掉吧。”
“你這是何意?”
蘭燼落,屏上暗紅蕉。
綠衣持續推論:“既雇瞭如此高超的殺手,人數還很多,買凶者想必所費不貲,但求萬無一失。以我先時所言,他們不下死力追鳳州牧和特使,反分出這麼些人追殺我們,看來好似我們也是目標一樣,這倒讓我想不通了。莫非另有買你命的江湖仇家?和對鳳容動手的票據趕在了一起?黑鴞莫不是趁機把兩筆合作一筆做,乾脆派出一撥殺手處理吧?這也太托大了,不像能成‘首位’的作派啊!”
二人尋了一間地處偏僻且不甚破敗的宮殿,從殿內的檀木櫃裡翻出兩床纏著樟腦味的潔淨被褥,墊上披風,往床上榻上一躺,就陷進了錦被的棉絮軟凹裡。
他原籌算一早便卷“食”而逃,路上隨便塞幾塊餅對付了事,隻現在看綠衣這架式,是不肯家風而餐了。
一頓飽餐後,再多的錯愕和頹廢也跟著篝火上的焦煙飛走了大半。
辛寒抑著嘴角的抽搐:“你倒在古怪之處謹慎得很。”
“從無失手,換言之,我們還未脫出險境?他們是對目標從無失手,還是連目睹之人也不訛奪?如果後者,那未免過分放肆。”
她放空了好久,毫無效果,無法之下,展開了眼。
辛寒一頓。
公然,辛寒的答覆無半分躊躇:“黑鴞,殺手榜首位,據傳從無失手。”
辛寒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