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未將她的笑話當真，但也反擊了歸去：“隨你，你待如何？“

“萬一不能呢？”

趙錦瑟這下接牢了趙絲絃，鉗製住她，再不肯讓她擺脫。趙玉笛也反應敏捷，上前一步，堵死了逃竄的來路，亦步亦趨，和親姐一道看好了闖下大禍的堂姐。

柔安握緊了劍柄，心下又結壯了一分，彷彿握著的不但是劍，而是向來不由自主的運氣。

“我不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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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安讀出了未竟之言，對他這好不含蓄的“炫富”，投以不平的一眼，又轉頭回看劍：“這把劍，倒合趙蜜斯的門路。”

靳言將寶劍借她賞玩，就是為了點她的弊端，她既然悟了，那就該物歸原主了。

柔安笑：“我知你在嘲笑我。匿名也好，離家也罷，哪有那般輕易，又不是誰都有路八方與你這般可靠的朋友。隻是，她身懷不俗的技藝，又有高遠的抱負，痛苦消磨於高牆成規以內，老是令人可惜。”

她不再作此想了。

固然這劍與她設想中會符合的劍差異極大——她本覺得本身會偏好氣勢和形狀精美又富麗的寶劍——但確切第一次賜與了她用靳家劍法有如虎添翼之感的體驗。

“我能夠帶走它麼？“

這是一柄白鐵色的劍，行狀鋒銳和簡練，彆無斑紋和贅飾，隻要古樸流利的線條勾畫出了需求的形製。劍映殘光，劍身泛出一道幽青的鈍光。

柔安將重劍還給了靳言，道不敢多留姨父愛劍，恐怕再多惹出幾朵桃花債。

“你若想幫她，固然去做就是。”

“人，我自是不肯讓的。不若借花獻佛，便從你家取一把劍賠償她，如何？“

靳玉端倪微舒：“便是不消，取走賞玩，也無不成。“

“那又如何？無人馭使，神劍也不過是一塊庸鐵。此皆曾為攪動風雲的絕世劍客的佩劍。一些劍客壽終之際，親朋無可堪拜托之人，便將劍送往靳家。靳家原為鑄劍之家，也是禦劍大師，他們但願靳家保藏，以待合適的新主。如你所言，趙蜜斯或與此劍有緣，今後一定不能同此劍再成績一段嘉話，你若要給，那我也無貳言。“

柔安將劍歸鞘，有些鎮靜地昂首看靳玉。

“與她一番參議，我確有所悟，不免對她的處境生出些許憐憫，又忍不住想，我如果她，又該作何破局。”

柔安沉默半晌。

再者，現在江湖動亂，危急四伏，她實不欲為白梅山莊招事，一點馬腳都不可。

她原不籌算挑劍，隻是來此一觀罷了。

“劍既承載了原主的誌願，就由不得我草率以對了。還是讓它靜候苦尋而來的新主罷。”

靳玉被她的胡攪蠻纏搞得有些無法，麵無神采地揉了揉她的頭。

靳玉轉念便知她口中的是哪位趙蜜斯。

“我又冇這麼說。“

“甚好。“

柔安當然並非真作此想，但也有些驚詫：“如此風雅？能入藏劍閣，想來皆不凡劍。“

“哦？你想如何？“

“此劍名為蒼鋼，原主為一物我皆忘一心向劍的劍客，無親無友，唯有此劍存亡相伴，後悟出一套孤絕淩世的劍法，獨步武林。“

這一番鬨劇閉幕，白梅山莊實在清淨了幾日。

柔安很快將這個話題拋開，迫不及待將全數心神沉入麵前的寶劍中，彷彿劍亦有靈，與她神魂相匹，讓她頓時充滿了勇氣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