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知來源的賀蘭話說得明白，卻又似帶了幾分諷刺；說是諷刺，他那神采倒一派開闊。

愛惜墨福身一禮，並未多言，與麵無神采的陰以寧錯身而過，排闥拜彆。

幾個避在院子角落的保護本就被妙手氣勁震得五臟發麻，被這哼聲一引，好幾個都嗆出口血。

江懷望對上他的目光，又看了仍然一臉躊躇的許長老，沉吟半晌，正籌辦開口，被屋外一個孔殷的聲音打斷了。

此言一出，如暴驚雷。

單掌門也順著看了一眼，斂下脾氣，向江懷望道：“顧女人無端蒙冤，吃驚不小，江兄不若先請人送顧女人歸去。”

陰以寧看著他，目光不閃不避。

在乎識殘存的最後一刻，她胸口劇痛，吃力地想：

###

等他們進了莊子，又迎頭趕上了最新環境――

方斐順手抓住一旁顛末的滿麵惶然的芙蓉莊師弟，從他口中得知：愛惜墨承認，她確切製成過遇水變色的墨。

“掌門？”世人麵麵相覷，又很快反應過來，“蒼城派先代淩掌門……我記得是傷重不治而亡嗎？”

她下認識往退路一閃，眼角餘光一晃，彷彿一條血紅的巨蟒竄起，大口盆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吞來――

“這……”許長老看向自始至終肅立一側、沉寂望著陰以寧的愛惜墨。

保護驚魂不決，跑得氣喘不止，斷斷續續說，山海閣閣主帶來的高朋在花圃向偶遇的冕日門王掌門約戰，王掌門不該，那位客人悍然脫手，王掌門被迫反擊。

方斐已經被這接連而來的訊息打擊得麻痹了，顧不得驚奇，帶著兩人直奔江懷望書房。

柔安見靳玉滿身而退，才鬆了口氣，就見他望向這裡的目光一凝，喊道“讓開！”

“他害死了掌門。”

“……”

柔安然神防備著，謹慎觀賞學習，俄然感到靳玉氣味一緊，見他提氣而起，揚起劍鞘替不慎受傷的許長老接了紅衣人一擊。

“因為洛女人偶爾得知了我設想殛斃師兄的本相。”

一個刺目標紅色身影迅如奔雷、烈如血霧，以一匹紅練為兵器，邊角所及之處，無不是石崩樹折的霹雷聲，他追逐不休的則是一個相形之下不起眼的灰影，奔停起落毫不遲滯，迎擊時氣勢一樣駭人。

單掌門急火又燒上了眉頭，一雙濃眉簇得像要炸起來。

柔安看向靳玉，靳玉也點頭表示從未聽過此人的事蹟。

自是血債血償。

單掌門看不得兄弟這麼不被放在眼裡，一躍而上，神兵金光一閃，插入又碰撞在一起的兩道人影中。

按理說，四打一，那四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流妙手，王掌門更是泰鬥級的人物，紅衣人武功再高強，也不過是孤身一人，如何看都雙拳難敵八手。

還不敷…公然還不敷！

陰以寧看向他，神采安然，柔安卻恍然感覺他的目光帶著一分微不成察的挖苦。

“為何？”

江懷望遽然變色，令來報訊的保護出去。

紅練如靈蛇，左突右擊，力不能勝，就從刁鑽的角度襲來，讓人猝不及防。

這一日，方斐分開方府時，勝利地將靳玉和柔安也帶出了城、帶上了山、帶回了芙蓉莊。

他顧不上一地伏屍的寶貴花木了，矮了半截的假山堆石倒供應了傑出的視野，隻需放眼一看，打得不成開交的二人就直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