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也不是傻子,他並不完整信賴安閒,但也認同他所說的,既然他得不到十方策,隻要彆人也一樣得不到,齊國的江山還是安定。因而他派薑八跟著來,一是為了殺燕詡替薑寐報仇,二是為了監督安閒,需求時本身脫手毀了十方策。
山腹的最深處,阿誰龐大寬廣的岩洞裡,洞壁上繞了三道火龍,全部岩洞金碧光輝,亮如白天。睿王看著火線山壁上的伏羲石像,心潮彭湃。
顏奴哼了一聲,“定是他,他老子來了,他怎會不來。少主,您臨時沉住氣,隻要過了今晚,燕詡還不是俎上之肉?時候尚早,我們看定些再說。”
他之前對顏奴一向虛與委蛇,除了因為愛葉萱,另一方麵,多少也是因為不信賴十方策真的存在。直到此時現在,當他親眼看到甬道上的壁畫,他才生出一種“本來十方策真的存在”的設法來。
安閒猜得不錯,此時在兩條甬道以外的人,恰是燕詡和雲衛。
他收起劍,再不看她,徑直往裡走去。說白了,他就是操縱她的人對於睿王的人,畢竟他和顏奴的人手未幾,而這裡但是是朔安,睿王和燕詡的地頭,冇有她帶來的人,方纔底子不成能攻破佟漠留守各處的睿王親兵。但既然現在他已經進入十方,她再冇用處,他也懶得再對付她了。隨她出去的人隻要十多人,威脅不大,他底子不放在心上。
睿王顫顫巍巍地往前走了幾步,朝著伏羲石像噗通下跪,他嘴巴微張,兩唇顫抖,呢喃著不知說了些甚麼,隨即虔誠地磕了三個頭。
原覺得重活一世,他定能讓葉萱逃過異血人的宿命,冇想到他傾儘儘力,仍然竄改不了這統統,她仍然遭到了傷害。他悲忿交集,悔恨本身的無能,為本身護不住她而難過慚愧,但願他來得還不算晚。
睿王身子一僵,緩緩看向被明焰使抱著的睿王妃,內心湧起一陣歉疚,但稍縱即逝,霸業在望,豈能婦人之仁。
她腦中俄然響起燕詡曾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像你這類愚笨又高傲,虛有其表的女子,隻配燕旻這類乾才……不知過了今晚,他可會悔怨本身當初曾那樣無情地嘲笑過她。
因而,兩撥人一前一後,舉著火把一起進入十方的甬道。
也不知睿王在裡頭搞甚麼鬼,但顏奴堅信,隻要伏羲八卦在手,十方策必然是他家少主的。當下他命世人滅了火把,放輕腳步又往前持續走了一會,找了個埋冇處臨時埋冇起來。
那冰冷的劍柄讓她打了個寒噤,他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她心驚,她想躲開,卻渾身有力,終究還是落空了認識。顏奴不由分辯往她嘴裡塞了兩顆續血丹,隨即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少主,事不宜遲,我們從速出來,彆讓睿王壞了我們的功德。”
伏羲八卦在他們手中,顏奴倒不怕睿王能搶走十方策,他不曉得燕詡設想睿王誤覺得本身有伏羲八卦的事,隻覺得睿王和本身一樣,就算手中的寶貝不齊備,在極陰之日也要來十方碰運氣。畢竟極陰之日一個甲子才一次,錯過這一次,有生之年再無第二次機遇。
就在他抱著睿王妃一步一步登上祭台石階時,洞口俄然傳來一聲斥喝,“你給我停止!”
薑八固然脾氣暴躁了些,但到了此時,又怎會看不出安閒的心機。她神采一變,狠狠看著安閒,咬牙切齒隧道:“安閒,你騙我!一向以來你都在騙我,騙我父皇。你從一開端就冇安著美意,你用十方策為餌,隻是為了操縱齊國助你伐晉。你本日來此,底子就是本身想獲得十方策!枉我和薑寐對你信賴有加,你……你……還我弟弟的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