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案簡樸得很,不過是月下石間兩隻小蟋蟀,的確是有點簡樸得過甚了,像冇畫完似的。妙的是這兩隻小蟋蟀並不是直接畫在花燈上,而是做成兩隻假的小蟋蟀,用極細的鐵絲牢固在燈籠內裡,點亮花燈後,跟著花燈悄悄閒逛,從內裡能看到兩隻蟋蟀跳動的影子,妙趣橫生。
正在世人群情紛繁之際,雲山已擠到前麵,伸手將花燈上垂著的第一根絲絛摘了下來。
她舒了口氣,又肉痛他這幾日是累壞了,悄悄替他蓋上毯子。
晴空夜明,初入其境
豐年青男人喊道:“店家,不若開個價,我雙倍賣了歸去,哄我娘子高興。”
圍觀的人見終究有人摘了燈謎,頓時炸開了鍋,等著看熱烈。卻見那男人將絲絛上的絹布翻開,恭敬地呈給一華衣男人。那男人羽冠深衣,風韻玉立氣度不凡,身邊的女子娉婷婀娜,明眸善睞,真真是一對畫中璧人。
他真的承諾了?惜月自記事以來,除了上月去蕭山行宮,從未出過禁宮,這還是第一次他答應本身出宮。她鎮靜地跳了起來,“你承諾了,可不能懺悔,我這就奉告太子去。”
祭灶節是官方節日,宮中冇有甚麼慶典,在官方倒是熱烈,百姓們在家中祭灶神,將貢品擺在灶上,又在灶牆貼上祈福保安然的春聯。當日會有為祭灶節專設的闤闠,除了燈會,另有各種耍雜演出。
燕詡負手緩緩而行,街上行人絡繹不斷,但是滿街的喧嘩熱烈彷彿離他很遠,一張張興高采烈的麵孔,倉促從他麵前晃過,恍忽中,他又想起當年和她初遇時的驚鴻一瞥。
這兩日事件煩瑣,燕詡有些倦意,靠在榻上閉了眼,聞言隻淡淡道:“那東市三教九流甚麼人都有,人比燈還多,有何都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