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旻唏噓很久,終是承諾了。兩人又聊了一陣,有宮人來報,睿王已見完太皇太後,正往承德殿而來。葉萱從袖中取出那隻偶匣子,說內裡的構造壞了,請他餘暇時補綴一下,並一再叮嚀,修好後派人送到睿王府便可。
燕旻一怔,隨即內心微微發燙。天家之子,他的婚姻必定是場好處買賣,就連他本身也這麼以為的,不管是婚還是婚後,向來冇有人如許問過他,除了惜月,冇有人體貼過貳內心的感受。
她隻好笑著解釋:“不過是前段日子隨王爺出征時受了點重傷,早已無礙了,陛下不必憂心。”
按向來端方,每一任天子身後,明焰司的司掌必須重新換人選,但先帝駕崩之前,剛好趕上安閒盜走極樂丸的事,明焰司高低一片發急,內部的報酬爭奪餘下的極樂丸不吝同門相殘,佟漠為此事弄得焦頭爛額,底子顧不上新人選的事,先帝為了燕旻即位後有人可用,特令佟漠持續擔負司掌一職,將功贖過。
“我是怕佟大人不會放過他,陛下如果能為他擺脫,自是最好不過。若陛下能替他要來解藥,還請派人送去無荒山大悲寺。”
她話未說完,燕旻已不耐地打斷她,“得了得了,這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你就彆再跟我來那一套了。另有,這裡又冇外人,你就彆和我見外了,之前如何樣,現在還是如何樣吧。”
他邊說邊拉著葉萱進殿,完整忘了一旁的華媖,華媖冷眼看向葉萱,毫不粉飾眸中的鄙夷。直到兩人進了殿,她才冷哼一聲回身拜彆,可才了走兩步又竄改了主張,在長廊下站住。
燕旻卻那裡明白她的用心,隻奇特地看她一眼,“她是皇後,這宮裡除了朕和太皇太後,就數她勢大,朕連後位都給她了,她還能不對朕戴德戴德?”
她點點頭,斂正神采道:“先帝的話自是對的。皇後孃家握著彤關的兵權,當初先帝選中她,自是看重這一點。陛下雖對她談不上有多愛,但既然已成伉儷,定是宿世修來的緣分,還望陛下好好疼惜皇後,少年伉儷老來伴,將來如果遇上風波,也有個同舟共濟的伴。”
燕旻聽了大喜,待葉萱一進花圃便迫不及待迎了上去,“惜月,你總算來了,之前我派人去睿王府問,燕詡說你抱病了不能進宮,我本想派太醫前去給你醫治,但燕詡卻推讓了,隻說你靜養些光陰便好,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他連連感喟,忽爾一拍案幾,“你看,我早就說了燕詡不是好人,若非他侵犯了你,子爍又何需出此下策?此事都怪燕詡,不但害了你,也害了子爍,真是可愛!你放心,此事朕毫不姑息,定會替你們出頭。”
燕旻明顯已對這個話題厭倦,一拍案幾道:“對了惜月,你見過子爍嗎?他現在如何了?佟漠已奉告我他的事了,冇想到他竟然敢叛變明焰司,還說他曾擄走你做人質,威脅明焰司,你快奉告我這是如何回事?”
承德殿外的長廊下,華媖看著阿誰思慕已久的身影由遠及近,兩手不由自主在袖中緊緊攥牢。許是想著要覲見燕旻,燕詡本日特地穿了官服,寶藍色的袞服,兩肩繡著金麒麟,腰束踥蹀,頭戴紫金冠,通身豪氣逼人。
燕旻不滿道:“你不過弱女子,他帶上你出征本就不對,竟然還讓你受傷了?實在欺人太過。既然返來了,就在宮裡住下吧,霽月宮朕替你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