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閒暴怒之餘心焦如焚,這小院子雖偏僻,但指不定雲衛的人會很快找到此處,眼下燕詡已是俎上之肉,機不成失。他怒不成遏,也恨葉子的翻臉無情,當下不再一味謙讓,收起長劍,徒手與她過了幾招。
她兩眼似著了魔普通盯著安閒,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雙玉掌開合之間模糊夾著絲陰寒之氣,與燕詡的功法同出一轍,隻功力卻弱了很多。
他這才認識到,剛纔那陣將他喚醒的冷風,竟是來自她使出的北冥訣。她本來澄徹的眸子裡,此時正浮起一層詭異的紅光,與額間那抹素淨的花鈿相互映托,有種妖異的奪目美感。隻是,那層紅光意味著甚麼,他再清楚不過。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清臒的灰影如雲鶴夜歸,輕飄飄地往安閒掠去,“子爍……好久不見,老夫來取回你欠明焰司的東西。”
他退開一步,怒道:“葉子,停止!”
燕詡本就經脈受損,強行接下這掌實屬無法,一掌對上,胸口頓時似炸裂了普通,摟著葉萱雙雙今後飛了出去,再重重跌倒在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燕詡舒了口氣,將手掌撤回,扶著她起家,“萱兒,牢記不成再運功提氣,我們先分開這裡再說。”
這回確切是本身粗心了,仗著點藝高人膽小的意義,覺得有鬼軍殿後便穩操勝券,他冇推測安閒竟然這麼狠,在王府裡埋下火藥,不但涓滴不顧忌來道賀的來賓,乃至不吝炸燬整座襄王府,這但是他的祖宅,他父親老襄王死前他們一家人的大宅,他竟涓滴不憐惜。
他來不及細想,咬破舌尖身子快速撲了疇昔,“萱兒讓開!”
鬼軍們即使有刀槍不入之身,卻究竟是血肉之軀,底子抵擋不住能力無窮的火藥,瞬息間斷臂殘肢橫陳一地,而安閒部下的黑衣人,早在那朵暗藍色的煙花升起時,便已退到埋冇處。待爆破聲一停,皆一湧而出,手起刀落,所到之處血沫四濺。
就在葉萱的手方纔抵出之際,燕詡貼著她的後背,一把摟過她的腰往右錯開半個身位,逆行的真氣被他強行壓下,直接與安閒對了一掌。
劍尖已指向燕詡,一道青光卻倏然襲向安閒麵門,隨即一道纖細的身影徑直往安閒長劍撞去。安閒微惱,一側身用劍擋開偷襲的匕首,反手便一劍刺向偷襲者,眼角餘光卻瞥見那人額間還冇來得及卸去的桃色花鈿,頃刻驚出一身盜汗,硬生生將劍鋒偏移兩寸,擦著她的肩疇昔,將她肩膀挑破一道頎長的口兒,血珠子直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