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薑寐的神采也變得丟臉起來,他一把推開食案站起家,與安閒平視,“看來王爺是忘了當初是誰來求見我父皇,哀告齊國出兵助魏,是誰主動奉告我父皇十方策之事,並提出滅晉後將十方輿圖獻給父皇。可現在王爺竟將異血人藏著掖著,此等反口複舌的行動,豈是大丈夫所為?”
葉萱內心雖恨薑寐,但畢竟眼下她和燕旻不過是階下囚,就算明知貳心胸不軌,他們也何如不了他。她忍動手心劇痛,悄悄在案下拉燕旻袖子,表示他臨時啞忍。
傍晚的落日將他矗立的身子覆蓋此中,他居高臨下地站在那邊,肝火模糊自眸底燃燒,周身披收回一股陰沉冷冽之氣,讓薑寐驀地心驚。
“放手。”
“至於你……”他扔下帕子,緩緩轉過身來,一步步朝葉萱走近,在離她極近的處所站住,下顎微抬,半眯著眼看她,眸光暗淡不明,他的臉離她極近,說話時的氣味拂到她臉上,“……該如何措置,我還冇想好,你最好彆激憤我。”
話音未落,安閒一把將她的手扯了過來,強行翻開她的手掌,力道有些大,葉萱痛得眼淚直流,他貼著她的臉,狠狠道:“再亂動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敲暈了。另有,再叫我一聲王爺,彆怪我不客氣。”
但薑寐也不是好惹的人,他斂起笑意,直視安閒道:“王爺,如何說這女子也是我軍俘虜,王爺一聲不吭將人要走,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葉萱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你先是跑到齊國主動獻計,引得齊國天子對十方策感興趣,我這異血人的身份,怕是瞞不了多久了,既然你本就籌算拿我作釣餌,剛纔又何必假惺惺幫我?”
手心陣陣刺痛傳來,葉萱不由自主將手把握緊,正想分開,安閒說拿起她的手。她的手把握得緊緊的,鮮紅的血自指間溢位,連袖子也染紅了一片,那片觸目驚心的紅,讓安閒頓時心頭火起。
安閒緩緩看向薑寐,臉上線條緊繃,兩邊太陽穴有青筋崛起,冷聲道:“將軍妙手腕。”
安閒看了她一眼,也不睬她,不由分辯將她手掌攤開。行動雖不大,卻叫葉萱痛得倒抽一口冷氣,眉頭緊蹙。她想把手抽走,安閒狠狠瞪了她一眼,兩手倒是抓得更牢讓她轉動不得。待他看到她手心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時,神采微不成察地一變,麵無神采地自懷中抽出一條潔淨帕子,替她纏住傷口。
葉萱冷著臉道:“不敢光駕王爺,我本身來就行。”
安閒無聲嘲笑,“甚麼異血人,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再說,我隻承諾過滅晉後將十方輿圖獻給齊皇,可冇說過會把異血人也給他。你們要找十方策,得憑本身本領。另有,魏晉開戰至今,你們隻帶了五千人過來湊熱烈,可真夠有誠意的。你當我是傻子?小醜似的蹦躂幾下就妄圖獲得十方策,未免太異想天開了。明天我就把話說開了,若齊國再打著坐收漁利的主張,不拿出點誠意來,趁早給我滾!”
葉萱被安閒一起帶回配房,他的手握得有點緊,葉萱吃痛,想把手抽走,安閒倒是攥得更緊。回到屋裡,早有藥童將外傷用的藥和潔淨布條送來,還打了一盆水,安閒揮手讓他退下,這才鬆開葉萱的手。
薑寐看她一眼,正色道:“薑八,你給我拎清楚點,你剛纔冇看到嗎?安閒一來就打死那雙粉蝶,又藉口那病秧子天子聞不得血腥,用心用茶水潑了那灘血,這番欲蓋彌彰隻說瞭然一點,那女人就是異血人。我警告你,不能收伏男人的心是你本領不濟,你可不能壞了父皇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