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念把下巴從他手指間挪開，瞥瞥他，問：“那我真不曉得要送甚麼了，你前次說你媽媽喜好甚麼來著？我看網上很多兒媳婦都送補品，但我不曉得你媽常用甚麼牌子甚麼藥，也不好隨便買。”

他摸摸她頭頂，道：“我換個角度，你看，這東西太貴重了，顯得你是用錢處理的對不對？如許反而讓你的情意被款項打了扣頭，如許好麼？”

“月尾，等小月兒把數學興趣班上完。”程灝說。

“她是，可你逼得她跟你離了婚，當年人多灰頭土臉？現在人找著了，你又呈現了，估計是人家心機暗影呢。現在法律上來講，她跟你和小月兒都冇任何乾係。”

溫禮坐下來，把筷子一併，拿出要長談的架式，非常慎重：“關於這件事，我想我們是該先同您二位好好聊一下的。”

康念感覺他就像在說廢話。

溫禮真的轉頭就去洗手了，不曉得是忘了還是用心不把盒子拿出來。

溫母也嚐了嚐，皺著眉不滿：“溫耀明，你這個鹽放少了，你本身嘗一嘗？喔唷，你看你切得粗細不一樣，丟臉死了。”溫父頭也不抬，回說：“那下次彆叫我，你本身來。”溫母又夾了一筷子：“你不要用激將法，該你做還是你做。”說完轉頭問溫禮，“你們定冇定日子呀？是先辦婚禮還是先把證領了？誒喲我們白叟家急都要急死的！”

溫父漸漸放動手裡的碗，給溫母幫腔，“明天不就是來會商這一個題目？甚麼時候說也是說，如何用飯的時候還不能說？”

她當然曉得，像程家如許的家庭，金山銀山都不缺，天然不會缺她一支山參，但這是她情意，情意也不是順手在路邊摘一朵花就能說成是情意了。

他比從江州返來那幾天更瘦了，下頜的棱角更加鋒利較著。

“這才進門多長時候，媽你就講領證不領證的，急在這一時三刻？”

溫父也是大夫出身，看得出這隻山參的代價，過分寶貴。溫母頷了點頭，把盒子順著桌子推歸去，說：“這個可不能收，太貴重了。”

“籌辦甚麼時候疇昔？”他淡淡地問。

這天早晨，兩小我早就籌議好要回溫禮母親家用飯。這頓飯比起上一次的拜訪就顯得更加正式了，康念抱著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的態度，大要不慌不忙，內心深處早已暴躁上火。

溫禮從她嘴裡把煙取出來，要給她摁滅，康念站起來，皺著眉，“溫禮。”

程灝拍拍她的肩，道：“我說行就行。你聽我的。”

“誒，你彆動甚麼歪腦筋啊。”

程灝看康念拿出一支紅底金紋錦盒，翻開了看，內裡嵌著一支細瘦乾癟的白參。盒子遠比參要大，大部分的空間都用來牢固人蔘龐大精密的長鬚。

過一會兒，隨口問：“阿誰叫餘靜若的，就是薛老三的情兒，她之前是念念現在男朋友的女朋友？”

菜一盤盤的端上桌，等溫父溫母都落了座，康念纔在一旁小聲催著他。

江城兒啊一聲，模糊開端感覺那裡不對。

程灝替她收起來，捏著她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訓話似的：“從你家拿去我家，這還不是一樣。你爸媽和我爸媽是一樣的。不要拿他們的東西。”

溫禮臉貼著她的臉蹭了蹭，小狗兒似的，埋進她後頸，埋進她和婉的一頭黑髮裡。他用力兒嗅嗅她髮梢上的香味兒，聲音撒嬌：“趁著還早，要不我們來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