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過後,才聽聞來的並不是海賊,而是蒙海劈麵柔然國的水軍,不知為何僅僅幾千人就來到了大夏。柔然國和大夏國遠隔重洋,昔日隻知其名,卻並無來往。駐守北疆的蕩寇大將軍劉遠山,親帥折威軍前去彈壓,全殲了這隻海軍。
但是一縣父母,畢竟不能空缺。朝廷命令免了王老爺知縣的同時,也命了新科探花譚儒林前去安川縣接任縣令一職。
趙老夫子年逾六旬,子孫合座,最喜這取名之事,遂笑道:“本日沐夫子何不藉此良機為小公子取個名號,我等也可幫手參謀參謀。”
孫著轉頭忙問:“為何?”
世人問此名何意,沐夫子苦笑道:“想某自幼孤苦,全由兄嫂扶養。卻不料還未報哺育之恩,半道兄嫂亦放手人寰,未曾留下後代。某自幼苦讀,十三歲中秀才、二十五歲落第。自恃天賦極高,一心想金榜落款,謀得個縣令佈政。卻又虛度十五個春秋,不惑之年纔不得不回籍。本覺得有舉人名頭,在鄉裡也能有個一官半職,卻不知無人保舉,連個書院的教書先生都當不得。所幸去張員孃家做私塾先生時,被張老爺賞識,才保舉我到了書院。後又幸得山荊不嫌我年齡已高,委身下嫁於我,可她分娩時又險喪命。算某平生,隻得一個‘難’字。隻盼小兒此後能萬事如‘易’纔是。”
幸虧王知縣出身官宦世家,家屬枝繁葉茂。回京後想必也無監獄之災,隻是外調知縣的肥差怕是再也受用不到了。王知縣直歎這宦海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真是防不堪防,也隻能回京做個員外老爺,安度餘生罷了。
沐天揚忙曰大善,低頭沉吟半晌道:“不如單名一個‘易’字如何。”
孫著扼腕歎道:“柔然軍隊尚未毀滅,劉大將軍為何不持續追剿,就不怕今後複興來造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