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誰？神煥你在跟誰說話？”卓清循著神煥的目光，也瞥見這紅色的梔子花，“你甚麼時候弄了朵花在肩上？你在跟它說話？”

那販子如蒙大赦，朝神煥連磕了三個響頭，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宋州城。

梔妍還是如初見時那般斑斕，但或許是因為連日的馳驅，梔妍身上少了幾分縹緲出塵的氣質，多了幾分實在。

“是朔州的使者。”那販子也看清那旗號上的大字，“朔州是此次剿除鬼滔的六州聯軍建議者，宋州也是參與者之一，估計是來談分贓的事吧。嘖嘖，鬼滔這些年堆集的財產，全便宜他們了。要曉得，那可都是從我們這些不幸的販子這兒搶走的。轉了一圈，又落進這些官老爺手裡。唉……”

“不是詐你，猜想八分吧。那給你傳訊的小花，如果我冇猜錯，應當是初代之妖的‘妖之雙身’。這還是我第一次瞥見‘妖之雙身’呢，可惜冇來得及好好察看。而你熟諳的妖，數來數去就那麼幾個，很輕易猜想到是梔妍啊。”

“見過有關記錄。我是一名真正的平話人，博學而又睿智，我所體味的知識，又豈是你們這些滿腦筋肌肉的暴力分子所能相提並論的。”卓清平話人的勁兒又上來了，“隻是冇想到，那梔妍竟是由梔子花蛻形化靈成妖的，當真少有。”

“車寅，本來那投降的王八蛋就是你！”屠烈破口痛罵，“另有幾個投降的呢？就是你那幾個親信部下吧？”

“神奧秘秘……”卓清不滿地看著神煥消逝的方向，“屠烈，走，喝酒去了。讓他奧秘，午膳冇他甚麼事兒了。”

神煥剛問完，一個喘著粗氣的聲音便從神煥身後傳來：“我來了，我來了。三位久等了。”

那三名使者與神煥一行人擦肩而過期，此中一名使者偶然間看了神煥一行人一眼，隨即，眼睛立即就瞪大了，死死地盯著屠烈不放。

“我不曉得那些‘妖禁’與‘妖蚩’被派去了那裡，隻好一個州一個州地搜刮。”

那販子在前麵領著路，走了一小段路，官道的火線俄然揚起一陣沙塵。

“我來神啟二十四州，是因為妖王的打算。你要聽嗎？”

馬匹雖快，卻快不過神煥的劍氣！

“你曉得？”神煥有些詫異。

阿誰圓滾滾的富態販子一起小跑著來到神煥三人身邊，看他那滿頭大汗與牛喘籲籲的模樣，明顯是累得不輕。

“多謝。”獲得了線索的梔妍迫不及待地要去尋覓神煥口中的那隻詭異的烏鴉，“那我現在就去劍州看看。後會有期。”

“恩。”

“和梔妍聊得挺鎮靜？”

“我出城一會兒，下午城門口見。”神煥向卓清與屠烈交代以後，一個閃身消逝在人潮中。

神煥哪能放他分開，一道七彩劍氣在問心劍上成形！

神煥三人穿行在人群中，俄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暗香。

對明天的事情，三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誰也不提。就如同這事兒本來就和他們冇甚麼乾係似的。

“不是。隻是美意的提示。”

“好吧，你感覺銀子不首要，那明天的午膳錢，我可不會給了。”

神煥手中的問心劍躊躇地停下了。

若換做是之前的神煥，那販子連討情的機遇都不會有，就已經被神煥乾掉了。卓清越來越感覺，神煥真恰是變了，神煥內心的那塊寒冰，已經熔化得差未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