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聽罷哈哈大笑，興高采烈。在場的楊彪卻完整不顧禮數，一把拽住盧多遜的袖子，問道：“說話不說全，我大哥升甚麼職務了？”

幾天後，威武城被王景部攻破，蜀軍節度使王環戰死；四月中旬，秦、成、階三州開城投降。

使者扯開衣服，拿出一封信來，不卑不亢地遞上，舉頭說道：“我乃大周西征軍將帥鎮安節度使向訓將軍……”他回顧四周這才持續道，“麾下幕賓張奇。今西征軍前鋒長驅直入斬獲萬餘，已占固鎮；鳳州諸鎮有力再戰、墮入重圍，秦鳳成翁中之勢。秦州孤懸關外矣！

“成州、階州刺史與我是老友，你能夠秘出秦州，夜奔成、階，帶著我的親筆信約他們一起投降，到時候功績更大。”趙玭沉吟半晌又道，“秦州讓我來辦，一會兒悄悄放走使者，派人護送出去，約那向節帥前來。等周軍一到，我調親信部將守東門，翻開城門放周軍入城，大事可定！”

趙玭退至堂後，他的表兄倉猝跟了上去，急道：“秦州勢成孤城，周軍大兵壓境。那使者所言與潰兵描述之狀符合，成州信使也證明瞭固鎮被占……何不趁機舉城投降？要不是情勢危急，那韓繼勳怎會連夜出走？”

“你隨我來。”趙玭領表兄至簽押房，沉聲道，“秦州諸將雖民氣惶惑，冇甚麼戰心，但我和他們不熟。如果當眾說要投降，萬一哪個武將一聲令下，衝上來把我們剁了，你待何如？”

眾將聽罷，看盧多遜的目光稍稍暖和了一些。

盧多遜兩手空空，說任命狀已經交給西征軍主將王景了。郭紹隻好和部將一起陪著他說話，盧多遜到底是讀了很多書的文官，和武將們冇甚麼話，除了郭紹與之扳談、隻要李處耘時不時還能說上幾句。

盧多遜忙道：“恭喜道賀，郭都使高升了！”

風中彷彿飄零著一股頭髮熱糊了的那種糊焦味，內裡還異化著令人作嘔的腥味。郭紹不再逗留，率軍直奔固鎮。

一個左拾遺，本職是在天子身邊查漏補缺提點建議的文官。郭紹深思著歸正說好話不要錢，言語之間還算客氣。

郭紹親身趕往鳳州，藉口要加強防備，急將虎捷左廂第一軍撤走。軍隊連續向西變更，郭紹不由轉頭看鳳州城，一副似曾瞭解的場麵就在麵前，這場景，和晉陽看到的模樣何其類似！

“中了進士，那是萬中挑一啊。”郭紹隨口道，心下揣摩本身固然靠近高階武將了，但彷彿也冇法收進士做幕僚。

冇一會兒，部下親兵就端晚餐上來了。一大筐麥餅，兩木桶菜葉湯，內裡丟了幾塊醃肉。

當天傍晚，標兵報知，東京來人了。郭紹忙出虎帳，在鎮外恭候，等了一會兒就見一個頭戴烏紗身穿圓領青袍的文官騎著馬趕來，身後另有幾個侍從，十餘馬隊。

趙玭感到很無法，他方纔接辦城防，就從秦嶺、渭水方向來了很多潰兵；情勢如何瞧如何不對勁。他命部將抓來亂兵扣問，才知周軍從南北兩路正在進軍秦州。

盧多遜被罵得健忘了剛纔說到那裡，隻好說道：“虎捷左廂都批示使，兼領商州團練使，任西征軍行營監軍。”

郭紹麵帶好客般的淺笑，站著冇動。那文官見營門口眾將簇擁一個武將，便從頓時下來，拱手問道：“鄙人左拾遺盧多遜，要見西征前鋒郭都使。先在鳳翔，鳳翔同僚奉告郭都使在固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