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沉吟半晌，道：“你見不著。把人送給她家的人就行了。”

羅猛子內心想著郭府上常常提到的趙黑臉和天子的病情，但他倒是明白這些事兒不能拿出來講，當下便含混道：“大哥比較忙，隻要陳夫人承情便行了，不消上門來享用你們戴德戴德的模樣。”

郭紹道：“很好。”

孫大娘見狀問道：“紅鶯，他就是害了沈家主和你們的契丹人？”

公然冇見著那陳夫人，不一會兒倒是有一個女子坐在木輪椅子上被人推動來了。羅猛子正驚奇，覺得這白衣娘們是陳夫人，頓時就見那女子捂著嘴哭了出來。

孫夫人道：“羅將軍送來這麼件大禮，夫人本該親身驅逐的，但夫人本日不在府上，隻好老身替夫人伸謝並賠罪了。”

郭紹不去拜訪任何人，包含義姐高夫人家。每天除了公事必須出門，辦完就徑直回到家裡呆著……

陳美人點頭，冷冷說道：“有甚麼不敢殺的？不能讓那罪有應得的人死得那麼輕易！幽州遼國人沿路設卡對南人征收重稅，收了我們那麼多真金白銀，反過來還要騎在我們商賈頭上作威作福、肆無顧忌草芥性命！憑甚麼？我們的錢是地上撿來的，送給他們就是讓他們來欺負我們，冇那麼輕易！凡事都有個本錢和代價！”

未幾時，就見一個身穿緞子的半老徐娘走了出來，一見到羅猛子便暴露了笑容：“羅將軍，內裡請。”

羅猛子頓時有點難堪，摸摸腦袋道：“都怪殿前司的那幫人作戰不力，馬隊都在他們手裡。俺們打得贏，但也追不上他們，對全部北伐無可何如。”

“唔！唔！唔……”屋子裡傳來一聲聲怪叫。郭紹在一間配房門口，便瞥見嘴上髯毛像刺蝟普通的蕭喜哥瞪著本身。蕭喜哥的眼睛裡儘是仇恨，彷彿要把郭紹生吞活剝了普通。

……

因為這廝就是拔了毛的公雞，現在對本身毫無威脅、也毫無用處。郭紹內心最惦記的人是趙匡胤……阿誰黑臉大漢與本身非親非故，為何那麼體貼？因為黑大漢有氣力。

那門子道：“將軍稍候，奴家去稟報仆人。”

那紅鶯哭得稀裡嘩啦，孫大娘倒是淡定一些，說道：“我們當然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仇敵，隻是在東京殺人，會不會有費事？”

這時那蕭喜哥在地上撲騰起來，羅猛子被打攪了吹牛的雅興，頓時大怒，騰地站起來，當著世人的麵擺佈開弓“啪啪啪”便是幾大耳光，扇得蕭喜哥口吐鮮血。

他感覺吹噓得差未幾了，又道：“遼軍被圍身後跪地告饒，俺大哥想到要為陳夫人報仇，命令全殺了。就剩了這廝，叫蕭喜哥……”

中間一個婦人在她的耳邊悄悄說道：“要不要提示孫大娘，讓那羅將軍把蕭喜哥弄出去殺了，既為家主報仇，又不必自討費事。”

孫夫人神采微微一變，又道：“郭將軍怎生冇來呢？”

羅猛子道：“是你們家的仇敵，給捉了來。收了罷，千裡迢迢逮返來的。”

“把屋子裡那傢夥，送到陳夫人府上去。前次我去見陳夫人，你帶的兵保護，還記得路？”郭紹道。

孫大娘便叫奴婢上去幫手，將那契丹大漢弄到了院子的廳堂上。羅猛子也大模大樣地坐在椅子上喝起茶來。

廳堂裡正說著話，裡門裡模糊有人影。陳美人正在內裡坐著，一聲不吭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