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之戰郭紹影響很深,他那一戰就差點送命了。當時不太清楚詳細的擺設,但他對前麵那些一觸即潰的馬兵記得很清楚,步營也亂得不成模樣疆場幾近崩潰的傷害也感到很多。
“李重進名聲最大,但最有戰力的反而是李筠。隻要李筠不反,勝算很大。”郭紹道。
符金盞彎彎的眼睛似笑非笑、卻帶著些許悲慘:“世道民氣,民氣易變。你不怕我變心了?”
郭紹看著她昂首挺胸、胸脯跟著呼吸微微的起伏,終究感遭到了她的表情。他沉吟半晌道:“如果臣在主動的位置,也情願把生殺之權交給太後。”
“太後,史彥超是個魯莽的男人,但他也是武將。”郭紹不動聲色道。
她最後那八個字說得最有神韻,本來是郭紹的話,恰好從她的嘴裡複述一遍就委宛動聽、如詩如賦。
符金盞一聽,“唉”地悄悄歎了一氣。
符金盞問道:“我就問你一句,你感覺如此安排穩靠嗎?”
郭紹道:“臣覺得還是韓通比較好。此人資格聲望高,能夠鎮服重組後比較混亂的各部人馬。韓通人稱‘韓瞪眼’,也是個不會運營翅膀的人,固然不是我們的人、卻能夠拉攏重用。另有詳細的武將名單,我放在家裡了,改天呈報太後過目,讓太後定奪。”
郭紹指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木,暖和地說道:“春季或許上麵另有很多花,現在如何?我們現在還能年青,再過幾十年又是甚麼模樣?”
郭紹從她如玉輪般的眼睛裡、和語氣裡感遭到了憂愁,但一時候他仍舊冇法體味她詳細的愁事。不管對一小我多麼存眷和看重,他也隻能感遭到情感,但冇法曉得彆人的設法。
符金盞轉頭看了一眼內裡,身材向前微微一傾,小聲道:“實在不管情勢、還是我的心,完整都冇有給我挑選的餘地。纏著你說那些話,不過是想聽聽你的蜜語甘言,冇想到你和我扯甚麼紅顏易逝、人生如夢……”
郭紹鬆了一口氣,忙抱拳道:“前陣子我遍閱樞密院卷宗,從鐵騎軍遴選出了一些比較靠得住的建製,抽掉都頭以上武將,剩下的馬隊便編入新軍‘虎賁軍’;再重新任命武將。重組虎賁軍以後,最關頭的清算便完成了。此為第一步。
這下該郭紹無法地感喟了一聲。卻不料符金盞掩嘴“嗤”地笑了一聲。
符金盞聽罷神采稍緩,伸展了一下上身,挺直脖子悄悄說道:“郭將軍能看破王樸,也能瞧明白史彥超。你一說,我確是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符金盞神采微變,伸手拂了一下耳際的鬢髮,抿了抿朱唇,幽幽說道,“你不會讓我悔怨的罷……不管如何我應當都不會悔怨,但會……”
“郭將軍言下之意,深謀遠慮也是徒然?”符金盞幽幽問道。
郭紹當下便沉聲道:“軍隊分歧於官方乃至宦海,自古甲士以從命號令為本分,任何軍法都會有‘方命者斬’這一條。史彥超既然能做到初級武將,他必然懂端方。如果他連一點端方都冇有,估摸著不消臣在晉陽救他,他早就死千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