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脫口道：“那你如何不早說？”

郭紹不答，問道：“清虛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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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動手指一算，送信到拿到複書一共隻要半個月。這封複書走得非常急，郭紹忙拆開信封查閱。通篇是白話，這個期間的人寫在紙上的東西風俗用之乎者也，郭紹看得懂，關頭是冇有標點密密麻麻一片看起來很吃力很費心。皇後沉痾？從東京請太醫十數人不能救？

清虛一臉無辜道：“師父平素除了睡覺就是一小我忙自個的，底子不管我。我可冇學會多少東西，就看他煉丹一知半解的，再說我們是修行的羽士，又不是郎中。”

……

除了屬於“少年郎”的影象，比來幾年郭紹就見過符氏兩次，第一次在東京鐵匠鋪，太遠了冇看清；第二次是護送符氏去大相國寺還願，她先在馬車裡，厥後被一群人包抄著，郭紹哪敢不顧禮節目不轉睛去瞧？然後她在佛堂裡背對著說話，郭紹當時連臉都冇看清，彆的時候都是躬身施禮眼睛隻能看空中。

但本身為何會那麼沉迷於她對本身的體貼和照顧？

他一麵命令親兵敲鼓，傳令批示使以上武將到中軍議事，一麵從本身的包裹裡把兵符、印、任命狀等物一股腦兒拿了出來。及至部將們連續達到大堂，他便把本身的東西擱在正麵作為公案的木桌上，甚麼多餘的話都冇有，直接說道：“我有要事要馬上趕回東京。我現在任命李處耘為‘暫領第一軍都虞候’，他日稟報侍衛司步軍司；虎捷軍第一軍、第二軍兵權交由李處耘將軍暫代，佈陣使羅彥環為副。過陣子王節帥的人馬來接防、並遵朝廷調令回京，諸事皆由李處耘賣力。不得有誤，方命者可由暫領兵權主將措置！”

隻一會兒工夫，郭紹都冇看清人，也來不及反應。人就不見了，他不知本身身在那邊，昂首看去，門開著，門外菸霧騰騰……好似濃霧，又彷彿滿盈著甚麼煙，泛著幽藍色的光。那霧、那光帶著淒清，帶著幽冷。

郭紹頭昏腦漲，驀地想坐起來，終究展開了眼。頓時發明本身滿頭大汗，麵前的霧和光都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完整分歧的氣象，屋頂上沾滿了灰塵的蛛網，陳腐的瓦頂；暗淡的光芒，窗戶的裂縫裡閃著火光，忽明忽暗。空中仍然能聽到蚊子“嗡嗡嗡……”很小聲卻彷彿無孔不入的煩人聲音，鼻子裡聞到一股燒過的菸灰味兒。

夜裡的各種異象，起碼在郭紹看來是某種玄虛的表示，讓他當晚再也冇法睡著，一會兒在床上展轉反側，一會兒在行轅裡四周看看，消磨著半夜的時候。當然他也對這些東西將信將疑，思疑是比來本身精力狀況不佳導致的胡思亂想。

京娘道：“之前你冇奉告我要找扶搖子何為，我如何說？”

但到了次日中午，向訓的複書到了，是向訓的家臣特地跑路送來的。

陳腐的瓦房屋子，氛圍中滿盈著有點像燒秸稈的味道，是民夫送來的乾草藥，傳聞能夠熏走蚊蟲。郭紹以為就是蚊香，但這類蚊香彷彿感化不較著，耳邊仍舊有“嗡嗡”的蚊子攪得民氣煩。軍中冇有籌辦蚊帳，穿戴衣服都被叮到手腳上滿是紅疙瘩……還好不久就要回東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