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心慌又從何而來？

……

話音剛落，六合間電光閃爍，郭紹提起心來，公然等了半晌便“喀喀轟”地一聲巨響。這一身驚雷冇把他驚醒，卻有一種莫名的心慌襲上來，總感覺彷彿會產生甚麼事一樣。

之前還隻是顧慮著，比來這幾天不知怎地，精力非常恍忽，莫名煩躁。總感覺彷彿有甚麼事普通。

清虛又問：“你找我師父何為？”

“喏。”親兵應對了一聲。

郭紹又問：“如何才氣找到他？”

郭紹聽得蹊蹺，抬開端又細心打量了一番京娘。她的身材高大，身姿舉止之間確切冇有甚麼女子的扭捏，不做羽士聖姑以後，連那點故弄玄虛的模樣也不見了，氣質反倒很像一個甲士普通。五官乍一看去也毫無女子的嬌媚之感，倒是嚴厲果斷，眼睛最是敞亮；郭紹有種錯覺，她的眼神裡帶著某種極度情感。

他寫信還是那樣，有斷句符。這個他不是擔憂彆人不能識字斷句，字麵用的不是白話文，而是口語筆墨，這玩意已經離開了白話斷句的法則。他也不利用標點，寫到語氣停頓的時候就打一個墨點了事，歸正看信的人應當讀的通。

“嘩嘩……”瓢潑似的的大雨彷彿動了怒普通在風中吼怒傾斜下來，短促得就像催促的鼓號。氛圍中很快就被層層疊加的雨簾滿盈，雨聲風聲的喧鬨無孔不入，一片鼓譟。

郭紹在據點虎帳門口瞧了一陣，不知怎地，明天總感覺心神不寧。他昂首看天時，天空烏雲密佈，冇有陽光卻悶熱非常。一旁的羅彥環慢悠悠地說道：“要下雨哩，下雨前就是悶熱，汗水不斷地冒。”

步行了好一陣，走進作為中軍行轅的一片青瓦土牆的修建群。隻見京娘和清虛正在屋簷下看雨，清虛把手伸到屋簷邊沿，接著從瓦上留下來的雨水把玩，她看起來百無聊賴。又見郭紹徑直從雨中走來，便與京娘一起獵奇地看著他。

郭紹好言勸道：“蜀國與中國還在戰役狀況，蜀道很傷害，你現在和京娘在一起很安然。”

清虛道：“你把我送到華山也行，等師父從峨眉山返來，會去華山，他會來找我。”

郭紹不答，心道我放你走了，如果陳摶不來，我上哪兒找人去？

郭紹感受有些恍忽，彷彿這喧鬨聲和昏黃陰沉的氣象中，正有千軍萬馬在號令。不，不是看得見的千軍萬馬，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戰役中死掉的無數亡魂，正在荒漠之上、山川之間抽泣、悲鳴。

向訓回京後寫的信。提起朝廷已經全麵對南唐國開戰等事。郭紹這回駐守固鎮，冇能立即參與淮南之役，不過現在他反而對軍功冇有甚麼等候火急表情……如果換作攻蜀之前，他必定很焦急去建功。但自從前次揣摩了符皇後的事，便冇甚麼了心機。厥後連蜀軍送來了贖人的財賄，他也冇興趣過問，直接叫左攸和諸武將拿來分掉。

郭紹轉成分開營門，徑直從雨中往中軍行轅方向走。前麵的部將喊道：“郭都使。”他冇有理睬，任憑雨水浸濕甲冑和內裡的衣服布料，故作平靜境地行。

“是。幾年前，先父的主公獲咎了一個權貴支屬，對方派了幾十個刺客圍攻府邸。先父奮力保護，戰死了。”

“毫不能放走清虛。”郭紹脫口道，冇有半點躊躇。

郭紹道：“你又不是軍中的部將，隻要甲士才以從命號令為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