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大周隻是開端同一，國力有限，北伐幽雲已經破鈔很大。如果持續動員雄師深切敵境，國力財務是不是還承擔得起？

“蕭思溫平步青雲，乾上宰相了，遼國宰相權力挺大。”郭紹隨口道，“這廝是個契丹人，男人書法竟然看著挺像樣……”

耶律賢瞧了一番，先是感覺堂堂周國主郭鐵匠寫得字不如何好，但一想那郭鐵匠是卑賤底層武夫出身，會寫字就不錯了。

“那便籌辦班師罷。”郭紹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說得是輕描淡寫。那姿勢口氣，就彷彿是經人一說咦挺有事理，一拍腦門就乾普通。

蕭思溫沉吟道：“臣覺得不成輕舉妄動，大遼臨時應坐觀其變，最好等郭鐵匠死了再說。”

左攸忙將墨跡未乾的紙謹慎翼翼地捧起來，好似捧著一件貴重易碎之物，他謝恩辭職。

“郭鐵匠如此叫蕭公顧忌？”耶律賢道。

耶律賢沉聲道：“他會把燕燕……會讓燕燕……”臉上已經呈現了病態般的紅色。

郭紹道：“國度以實利為上，卻與私仇分歧。”他暴露了一絲笑意，“不過總有個榮辱尊威的辨彆，我們現在若與遼國媾和，比他們用兵南下時乞降，卻要都雅多了。”

蕭思溫假裝冇聽懂。

左攸拱手一拜。

左攸忙拜道：“臣一家之言，大事仍需陛下定奪。”

未幾時，身穿紅色圓領袍服的左攸入內，雙手捧起一個拆開的信封：“遼國宰相蕭思溫遣使，寫給陛下的手劄。請陛下過目。”

左攸對書法不作批評，因為郭紹的字寫得不如何，最好的好處是好認。

上京的氣候更冷，還冇進入夏季，宮殿裡就得升火取暖了。火光當中，遼國君臣為了部族的出息商討了一整天。

耶律賢皺眉道：“周國與大遼廝殺多年，郭鐵匠情願和談此事？”

郭紹如有所思地點頭，認同左攸的說法。

“喏。”左攸作出一副耐煩等候的模樣。

蕭思溫聽罷非常受用，“蕭氏一貫對大遼忠心，賢君當政，臣定不敢懶惰。”

這封信大臣明顯已經看過，天子答應的事。

他又好言道：“燕燕不過是蕭氏一女，雖未貴族，對郭鐵匠也無關緊急。大汗若牽掛燕燕，準予臣想體例拿一些牛羊贖返來如何？”

寺人王忠入內，躬身道：“陛下，左輔政求見，他彷彿見了一個契丹來使，估摸著說這事來的。”

他當下便道：“左輔政之意，主張停歇兵戈班師回朝？”

蕭思溫歎了一氣：“大汗對燕燕有這般情意，已是她修來的福分了。”蕭思溫又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道，“大汗臨時不必將燕燕掛在心上，現在大遼痛失幽雲，局勢仍危，大汗應以國事為重。”

……遼國上京，耶律賢雖隻要十三四歲，不過剛坐上汗位不久，舉止已很恰當。暗裡裡一些貴族都說，到底父母是天子皇後，確非常人。

耶律賢道：“那郭鐵匠占我國土，奪我燕燕，總有一日必將雪恥！”

宣仁三年暮秋，北方的氣溫很低了，闊葉林的樹葉掉了個精光。氣候日漸酷寒，讓郭紹想起出征時的冰天雪地，轉眼之間就快一年，此時感慨一句工夫荏苒光陰如梭倒也應景。

左攸道：“蕭思溫或許將他的女兒當作掌上明珠，不過與遼國朝政、蕭家舉家性命比起來，卻冇那麼要緊。現在蕭思溫竟故意機特地派人提起其女，又能順利出遼國境，臣覺得，蕭思溫在上京已經控住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