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大朝後,符金盞幾近都要召見他。此次也不例外,早上在金祥殿門外搜身的時候,就有個寺人提早讓他退朝後覲見太後。
本來這麼輕巧,周憲事前想的諸如以死相逼等籌辦一樣也用不上。大周建國後一向是天下諸國承認的大國,連敵對的北漢和遼國也承認這點,他們的正式詔令還是比較有權威。周憲鬆了一口氣,也有點不測……因為她以為有權力占有她的男人,都會想方設想去做,這是經曆;比如李弘驥不顧兄弟交誼,要逼迫夫君進獻她。
郭紹道:“婦人不一樣。此時本來就是男尊女卑的世道,婦孺是強大者。暴力用在強大者身上,得不到任何成績感,也冇有實際好處;我甘願賜與她們充足的尊敬……以是建議點竄周朝律法中的‘通姦罪’,不該對冒犯此罪的婦人停止有欺侮性的獎懲,這是迫_害婦孺、濫用權力。”他趁機說道,“臣保舉開封府左廳判官黃炳廉入大理寺,主持一些律法的訂正。”
符金盞聽罷微微一怔,嘴角暴露了淺笑:“你倒是挺會想。”
魏仁溥道:“有荊北國主奏章為仰仗,由不得你們不承認。”
大殿之上,樞密副使魏仁溥劈麵斥責蜀國使節:“老夫聽聞蜀國趁我國喪期間,曾聯絡南唐、北漢企圖我國,可有此事?”
郭紹道:“隻要真刀真槍打不過,甚麼顏麵莊嚴都是紙糊的,太後不必和那‘大蜀天子’普通見地,過陣子滅了其國就出氣了。”
符金盞此時彷彿有點活力。郭紹完整能夠瞭解,平常統統人都對她畢恭畢敬,不敢半點違逆她的意義;明天一個小小的蜀國使節連跪都不跪,以“大蜀天子”的使節自居,言語之間的口氣實在叫符金盞很不順耳。
李煜規複了安閒,便隨口道:“聽昝居潤說,明天早上的周朝的大殿上,蜀國使節出言不遜觸怒了周朝太後,能夠要對蜀國用兵。這下可好了,反觀南唐國,父王複位、與周朝交好,周朝冇來由先對南唐國用兵;戰禍必然先輪到蜀國。”
周憲聽罷替他找出出門的衣裳,為他打扮了一番,送李煜出門。
符金盞聽到通姦這個刺耳的詞,臉微微一紅,頓時便冇有了表情。目光閃動道:“便依你吧……明天到此為止。”
半晌後寺人便唱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就在這時一個清幽的聲音用嚴肅的口氣緩緩說道:“哀家未聞天有二日之象,也不聞天下能有兩個天子。今蜀國主自稱大蜀天子,對大周不臣之心環球皆知;正因蜀國主高傲,纔會挑起爭戰。蜀國主何不打消尊號,奉大周天子為宗主?”
時候就如許一點一滴地流逝,周憲在失落與慚愧當中煎熬著。等候李煜返來,落空機遇;抑或抓住拜彆前獨一的機遇。
周憲內心難以按捺地一陣欣喜,前次郭紹派人來送信,便是假借周端之名。當下拿了一件大氅披在身上、戴上帷帽,快步向臥房外走去。
次日一早大朝,夏季日短,從家裡出時天還冇亮。郭紹帶人走上馬行街時,隻見街上一長串燈籠,場麵分外壯觀。街麵上的鋪子也早早就開了,很多官員等在熱氣騰騰的鋪子前麵、等著侍從買烙餅,看來很多人連早餐也冇吃就趕著出門了。酷寒的氣候完整冇法禁止朝晨的熱烈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