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中原戰亂人丁凋敝，朝政最腐敗之時登記在冊的戶籍也不敷百萬戶，卻首要靠河北、河南、山東、淮北等地諸州就養了十幾萬禁軍、不下二十萬鎮兵，十幾萬禁兵乃至完整不事出產端賴國庫扶養。中原一地就能養這麼多軍隊，何也？蜀國、南唐能扶養軍隊人數也不比周朝少，何故？

孫大娘忙問：“郭將軍要甚麼，隻要妾身能辦到。”

他手裡拿著王樸的信，俄然感覺人間滄桑。中軍行轅內的古樸房屋，雕窗上那退色的紅漆彷彿傾述著人間曾經產生過的和即將產生的千百件事。

立即就有官吏領命出王府，趕去高保勖家。

郭紹現在還冇法完整附和王樸的觀點，因為他一向在存眷軍事，確切冇有太深切地思慮理政的理念。

王樸言，遍觀中心和處所的政務卷宗，以為此時的剝削賦稅已經“集古今之大成”，達到了不擇手腕的境地。此時無可厚非，列都城為了戰亂中求存，必將苛捐冗賦繁多……但自唐末以來百年，剝削日漸成常例軌製，將來同一諸國後，能夠還會持續如許的財稅軌製：農戶和百姓被剝削太重，財產一向向中樞和重鎮集合。

記得古龍曾說，茶隻如果熱的都不會太難喝，女人隻如果年青的都不會太丟臉。可麵前站的倒是一杯涼茶。不過孫大娘實在另有點姿色，看得出來年青時候應當是個美人；可惜現在皮膚有些敗壞，冇有了那種生命抖擻的感受，不太對郭紹的口味。

郭紹：“……”

孫大娘竟目送秋波，輕聲道：“妾身當然不擔憂，隻怕郭將軍嫌棄哩。”

本來覺得王樸是就攻蜀之戰的軍政提出建議，不料開篇就是老友話舊普通的口氣。郭紹讀著讀著，心機也隨之有點滄桑起來……

郭紹聽得，一時有點曲解，覺得孫大孃的意義是對她如何樣都能夠……當下打量了這婦人。可惜春秋有點大，起碼四十多歲了，實在冇甚麼興趣。

孫大娘道：“郭將軍所言極是，真是民氣險惡。此次遇險，若能拿回財賄，商幫諸人商討了一番，隻要收回本錢、情願把利讓給郭將軍。”

郭紹沉吟半晌問道：“為何商幫要運這麼多的財賄從荊南過境，你們事前冇有估計風險？”

周朝東路軍於三月初達到襄州，全軍臨時停了下來。［ ..這時需求時候讓輜重和部分士卒上船南下，雄師沿漢水水陸並進，行軍會輕鬆很多。襄州官吏找了座四周開闊的院子作為雄師中軍行轅，郭紹也住了下來，恰好有機遇，便給符二妹寫了一封信。

孫大娘歎道：“隻怪南平國主的弟弟高保勖奸滑非常，我們粗心著了道兒。高保勖之前都隻設卡收點過盤費，江陵府、荊門軍我們都辦理好了，覺得不會有事。一點點運貨、本錢會更高，此次我們一次運了多量貨；不料高保勖得知後，便直接撕破臉全吞了！”

郭紹想起之前有人說本錢家不是慈悲家，或許任何人都不是。

郭紹看了一遍信，今天下午恰好偶然候，便派人去叫孫大娘過來問話。孫大娘便是陳美人身邊的婦人、應當是陳美人最親信的人，四十多歲的半老徐娘。郭紹好幾次去陳家都是孫大娘安排的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