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們平素挺倔的,在劉仁瞻麵前倒是一臉委曲:“我不是曲解父親被害了麼?並且我們是南唐國人,那人又要滅我們的國,這國恨家仇,那裡不明白大義了……”
她朱唇親啟,輕聲問道:“我懂你之前的設法。那現在?現在你做天子有何設法?”
劉仁瞻踱了一腳,歎道:“當年在壽州城破,老夫已一敗塗地,請郭大帥……便是當今大周天子到城頭一敘。他的部將勸說‘可叫劉仁瞻下來受降’,郭大帥說‘劉公不屑於做那等事’。兵家有成敗,人有其主,但老夫豈是輸不起用下三濫手腕的人?你卻乾了些甚麼!”
郭紹道:“我將金盞和二妹一起封為皇後,你持續執掌一部分政權。我是天子,我想乾甚麼就乾甚麼……”
他想了想,微微失落的情感又再度燃起,眼睛發亮道:“如果有一天我的聲望已經登峰造極,成為一代強主,那我封一個嫂子做皇後,又是多大一件事?!”
劉六幺見麵立即就哭了,奔上前去徑直跪在劉仁瞻的麵前,又是高興又是悲傷地叫了一聲“爹……”。
“我曉得你是一時失態。”符金盞輕言細語地說。
影象裡阿誰少年郎在河北第一次見符金盞算起,十一年了;就算郭紹本人,在東京龍津橋第一次見到符金盞開端,到現在也是五六年了!當年他隻能在遠處俯視的人,現在就平起平坐地坐在劈麵,間隔已經收縮到了最小。
郭紹沉吟道:“任務……欲_望和胡想。”
劉仁瞻歎了一氣,沉吟道:“本來就是要為帝王的人,你犯下大罪竟然放了你,不過是看在老夫的麵上……這份恩典我們家是欠下了。”
盧成勇把周憲安設了,緊接著還要辦一件事,把另一個婦人送走:劉六幺。
金盞輕咬了一下朱唇:“你當然能做到,你是大丈夫,是天子……”
符金盞微微張了一下口,輕聲道:“我掌權的時候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