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一把攔下雲海說道:“奸人來者浩繁,你一人獨去隻能無謂送命。”
眾甲士見雲照雪被重創,悉數亂刀殺來,雲照雪隻強忍劇痛回擊連砍兩刀,猝不及防的張統製隨即握著長矛短柄倒了下去。但雲照雪這一回身劃一於放棄了對合圍甲士的防備,因而他的背身刹時開滿血口。
“少將軍意欲何往?”兵士孔殷問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前日來軍浩浩大蕩,絕非來使一人能為,此中必有更高層要員從中作梗。少將軍搶先查明事情原委,查出背後真凶,方纔報的了仇。”老兵誠心道。
雲照雪驀地回顧,又長嘯一聲,那橫飛長髯與仇恨目光如同關公附體般生生嚇住了四周兵士。世人隻提刀相向,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雲海聽罷又是一陣痛哭涕零。
“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雲照雪既已伏法,就當讓其早日歸土,如此也可抵消舊部的怨氣。”焦姓偏將軍暗裡說道。
“大丈夫死有何懼?父仇不報,寧不為人。”雲海痛道。
“雲照雪入殮後,其子雲海必然要去祭拜,我們隻需派人暗中清查,必然能將其擒拿歸案。”焦副將說道。
焦副將人數占優,但襄陽舊部個個同仇敵愾,一番白刃搏殺下來,兩邊都死傷殆儘。場上隻剩下雲海一人獨活,但他卻並不驚駭,反而亢奮的提起長劍步步走近焦副將屍身。
“我父平生忠烈,今被奸人所害,我去給他報仇。”雲海恨道。
官兵能跟到這裡,雲海自不能在此久留,再三祭拜後,他便提起長劍奔著西南去了。
焦副將心機不淺,待入夜後,雲海公然和著老兵一道前來祭拜。焦副將一聲令下,那暗藏四周的十數兵士便殺了出來。雲海和老兵大駭,就憑二人之力是絕對逃不出的。
山穀內早已有挖好的墓穴,六七人待將雲照雪入殮後便草草安葬,乃至連墓碑都冇有豎。這些人皆有些年事,固然百姓打扮,卻都是跟從雲照雪多年的親信。焦副將並未瞥見有少年在場,便持續暗中暗藏。
何統製凝神一想,便豁然開暢,當下就命令撤去守榜兵士。果不其然,入夜後三五黑衣人縱身直上城牆取走了雲照雪的首級。
就在此時,山穀另一邊有六七人湧出,恰是下午安葬雲照雪的那班舊部。本來他們推測雲海會來祭拜,為防不測便也在穀中冬眠下來。焦副將及率部皆是臨安所來,在襄陽舊部看來,恰是他們害死了雲照雪,現在見麵豈不眼紅?不消多說,兩邊人馬便廝殺起來。
何統製心中早有此想,經焦副將如此一說就更加果斷了。但皇命有雲:一旦查實雲照雪通敵背叛,梟首示眾,而劉副使行前也再三叮嚀要以此震懾逆賊翅膀,何統製現在雖想賣小我情,卻也不知如何辦才安妥。
軍士正自躊躇,劉副使遂喝令世人抓緊脫手。卻不等軍士上去,雲照雪已經搖搖欲墜,接著便完整的栽倒下去。
老兵隻哀歎幾聲,然後語重心長道:“老將軍為奸人所害,少將軍就是獨一能為他洗冤之人。倘若少將軍意氣用事有所閃失,老將軍不但後繼無人,還要永久揹負背叛罵名,少將軍可忍心?”
“狗賊害我爹爹慘死,我恰好用你首級祭奠他在天之靈。”雲海說罷長劍一揮,焦副將便也落得身首異處了局。
焦副將故伎重施,公然有人在城外領走了雲照雪屍身。但來著行事謹慎謹慎,焦副將隻得遠遠尾隨,傍晚時分才見這些人進入一處幽僻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