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意欲何往?”兵士孔殷問道。
“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雲照雪既已伏法,就當讓其早日歸土,如此也可抵消舊部的怨氣。”焦姓偏將軍暗裡說道。
“甚妙!此事就由你安排措置。”何統製鎮靜道。
但何統製俄然又拍著大腿惋恨道:“卻忘了派人去跟蹤這來取首級之人。”
雲海聽罷又是一陣痛哭涕零。
雲海忍著哀思點點頭,那來使當然要殺,但最該千刀萬剮的真凶卻還毫無眉目。
“反賊雲照雪以當場正法,明日懸首城門,以儆效尤。”劉副使朗聲說道。
可惜城中的襄陽軍要麼被調防,要麼被來軍製住,他們底子近不得中虎帳帳,更不知內裡產生了甚麼。如果說雲照雪不得不死,那對於襄陽舊部來講,保全他家人彷彿更顯首要。而這一點,許渾在雲照雪執意下城開門時就已安排下去了,比及劉副使要斬草除根之時,雲海早已被人沿巷子互送出城了。
老兵隻哀歎幾聲,然後語重心長道:“老將軍為奸人所害,少將軍就是獨一能為他洗冤之人。倘若少將軍意氣用事有所閃失,老將軍不但後繼無人,還要永久揹負背叛罵名,少將軍可忍心?”
雲照雪果然虎將,雖一人獨戰而毫無懼色,轉眼之間又有二三十人死於他刀下。張、何二統製見狀直暗乎此人英勇。但雲照雪畢竟年齡已高,麵對這殺不完的軍士時也垂垂刀法混亂起來。張統製見狀隨即取出長矛,趁著敵手不備從前麵突發一槍。墮入困獸之鬥的雲照雪頓感背心、胸前涼透,低頭望去卻見著一顆明晃晃的槍頭凸起在了胸膛。
焦副將人數占優,但襄陽舊部個個同仇敵愾,一番白刃搏殺下來,兩邊都死傷殆儘。場上隻剩下雲海一人獨活,但他卻並不驚駭,反而亢奮的提起長劍步步走近焦副將屍身。
“雲照雪入殮後,其子雲海必然要去祭拜,我們隻需派人暗中清查,必然能將其擒拿歸案。”焦副將說道。
“將軍勿惱,我們隻需將雲照雪屍身丟出城去,他們就還會再來的。”焦副將稍稍考慮道。
雲海不曉得城裡究竟產生了甚麼事情,也不曉得雲照雪已經死於非命,他隻曉得徹夜本身的人生運氣將完整產生竄改。實在竄改的又何止是他一人的運氣?副將許渾多番刁難劉副使,又拒不共同他們誣告雲照雪,唯有引項自刎。其他骨乾將校或被降職查辦或被打入監獄,平生功名今後消弭殆儘。也有一二人今後升官發財的,比如糧草官吳結草就因為充當人證指認雲照雪而官升遊騎將軍的。當然,更多的淺顯軍士則被拆分撥遣至其他處所,今後再不能回到襄陽。
老兵強行按捺悲忿,但雲海卻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哭得夠了,雲海才抽身徑直襄陽城去。
軍士正自躊躇,劉副使遂喝令世人抓緊脫手。卻不等軍士上去,雲照雪已經搖搖欲墜,接著便完整的栽倒下去。
焦副將心機不淺,待入夜後,雲海公然和著老兵一道前來祭拜。焦副將一聲令下,那暗藏四周的十數兵士便殺了出來。雲海和老兵大駭,就憑二人之力是絕對逃不出的。
“但是那路人說爹爹人頭被奸人懸於城上……”雲海說到一半便又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前日來軍浩浩大蕩,絕非來使一人能為,此中必有更高層要員從中作梗。少將軍搶先查明事情原委,查出背後真凶,方纔報的了仇。”老兵誠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