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人事,聽天命,她已將蜜漬桂花送到了老太太跟前,至於她會如何做,就不是她能夠掌控的了。
白迆上前施禮:“老太太,您叫孫兒來,有甚麼事?”
白瑤華也冇有再言語,接過碧紋遞過來的空食盒,施禮退出了懷安堂。
白迆當即出門去找董知府,道瞭然來意。
懷安堂的人,口風都很緊,但碧紋可不想獲咎白家下一代的當家人,隻要不是老太太特地叮囑過的,一概相告:“奴婢不曉得有甚麼事,不過,剛纔大蜜斯來過,給老太太送早膳,是一道桂花藕。”
懷安堂裡,廖氏還是保持著盤腿而坐的姿式,看起來滿腹苦衷。
桂花藕?瑤華用桂花,給老太太做了早膳?她畢竟還是意難平,想要爭一爭麼?白迆辨不出白瑤華如許做,是對是錯,是好是壞,隻能加快了腳步。
香就好,白瑤華將煮熟的藕切片,裝盤,淋上糖漿,裝進了食盒。
廖氏不答,卻看向空中:“你聞,這屋裡另有香氣。”
是不喜好嗎?可她連筷子都冇捨得放下來。碧紋有些擔憂,朝白瑤華看去。
董知府沉吟半晌,道:“來獻技的,可不止你們一家,如果給了你們兩個名額,彆人如何能依?要不如許吧,我先把你家大蜜斯和三蜜斯都記取,等刺探過王爺的意義,再定下終究的人選,你看如何?”
碧紋上前接食盒,笑道:“大蜜斯今兒給老太太做了甚麼好東西,聞著噴鼻的桂花香。”
盤中的桂花藕,藕片均勻,糖漿濃稠,每一個藕孔裡,都塞滿了糯米和蓮子,讓人還冇吃,就先聞到了苦澀的味道。
她讓秀芽看著火候,本身則生火架鍋,用華朝最好的義烏紅糖,熬了一鍋糖漿,當然,冇忘插手最關頭的東西,蜜漬桂花。
廖氏輕歎一口氣,問他道:“董知府那邊,名單還能改嗎?”
“那敢情好,你去嚐嚐吧。”廖氏說完,催著他去了。
白瑤華大抵能猜到廖氏在想甚麼,但隻故作不知,笑著給她又夾了一塊:“這東西用桂花茶做,風味更佳,隻可惜我本領冇到家,茶葉冇做好。”
粼湖居裡,白迆剛用過早膳,籌辦出門,傳聞老太太有請,隻得竄改路程,先去懷安堂。路上,他問碧紋:“這麼早,老太太叫我有甚麼事?”
白迆摸不透老太太的心機,想了一下,道:“孫兒未曾嘗過,不敢妄言,不過老太太說好,必定就不普通了。”
廖氏嘗完一整塊桂花藕,久久不語。
行至廳前,白瑤華接過食盒,邁進了門檻。
廖氏戰役常一樣,盤腿坐在羅漢床上,髮髻梳得整整齊齊,身上的衣裳不見一道褶子,一看就是個峻厲抉剔的白叟家。
“早膳我用了一道桂花藕,滿室濃香,竟到這時還未消逝……”廖氏似是感慨,又似在悔怨著甚麼,神采龐大,“我竟是錯了,嚐了點鳳嬌的乾桂花,就覺得那是好東西了,卻不知瑤華的技術,要強過她百倍。”
白叟家多數喜食甜糯,廖氏也不例外,碧紋深知她的口味,站在羅漢床後,先衝白瑤華點了下頭。
走去懷安堂,桂花香飄散了一起,引得好些人朝這邊張望,秀芽頓生高傲感,把腰桿挺得筆挺。
廖氏盤腿坐在羅漢床上,聞著滿室的餘香,久久不語。
“你先彆忙。”廖氏撫著茶盞上浮凸的斑紋,滿眼愁緒,“瑤華的桂花,做得太好了,讓她去,勝算更大,這是為了我們全部白家的出息考慮。但是,此事我已經承諾鳳嬌了,如果冒然懺悔,隻怕她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