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鑲著玻璃窗的茅廬,呈現在麵前,白瑤華速率過快,幾近勒不住馬,幸虧千裡將軍上前攔了一下,方纔勉強停了下來。
添香稱呼她,是白大蜜斯,但稱呼祝季同的時候,卻省略了他的姓氏,這申明,他和祝鶴軒,是一家人?!
祝季同的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神采,似在留意著她臉上最纖細的神采竄改,是以她不敢給祝鶴軒使眼色,隻能在內心悄悄禱告,禱告他能夠體味她的意義,幫她一把。
後有凶神惡煞的追兵,後有披著羊皮的攔路虎,她竟被困在了這裡!
追兵必定還在前麵,她無處可去,隻能到這裡躲一會兒了,想必就算白家和包家的人再短長,也得顧忌著祝鶴軒的身份,給他幾分麵子。
他說完,把手一揮,調轉馬頭,讓出了路來。
白瑤華為著這偶然間的發明,心頭一跳,但此時明顯不是究查這個的時候,她頓時穩住心神,自懷中取出金勺,遞給添香看:“我來找祝公子。”
隨他去?那豈不是羊入虎口?白瑤華想也不想,決然回絕:“不去!滾蛋!”
該如何脫身?白瑤華朝後看看,情急之下,忽生一計,大聲地斥責祝季同:“祝九少,雖說同業是朋友,但也請你大氣些好不好?魯國府的至公子請我去錦上添花,你卻把我攔在半道上,阻斷我的財路,究竟是何事理?”
祝鶴軒瞥見白瑤華出去,笑意爬上臉龐:“白大蜜斯,你想好了――”
“對,就是魯國府的至公子!他是蘭陵王的老友,你不是也見過的嗎?我已經和他約好了時候,如果被你遲誤了,你負得起責嗎?!”白瑤華留意著街道那頭傳來的動靜,心急如焚。
茅廬內,暖意襲人,紅泥小爐還是咕嘟作響,桂花還是滿室生香,祝鶴軒也還是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統統都是白瑤華剛纔分開時的模樣。
白瑤華頓時鬆了口氣。不管他與祝季同的乾係如何,起碼此時現在,他是她的仇人。她懷揣感激,屈膝又行一禮,到蒲團上盤腿坐了下來。
“瑤華!”祝季同騎在頓時,身材微微前傾,“明天鳳尾簪的事,是我思慮不周,隻想著你丟了簪子,便給你還了來,卻忘了私相授受,乃是大忌。瑤華,你放心,我今後再也不敢了,你快隨我去躲起來吧,現在不是負氣的時候,萬一讓你繼母的人追上,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城門處,攤販成堆,人流麋集,她被迫放慢了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