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華默了一會兒,道:“你不曉得,她們是如何對我的。”
“你是怕大太太責備嗎?”白寶齡丟下火鉗,跑了過來,“不是都說,你自從病了一場,性子變剛烈了嗎?我看明顯還是老模樣,怯懦怕事!”
“口無遮攔。”白瑤華給她換了一杯茶,微微一笑,“我挺戀慕她的。”
既然有了妹子,那她就是姐姐了。姐姐該是甚麼樣?白瑤華想了想,拉起白雙依的手,悄悄地拍了拍:“有大姐在,不會再讓你受委曲的,你有甚麼事,記得跟我講,不要悶在內心。”
丹青院的丫環們,都曉得她和白迆交好,一見她來,頓時將她朝內裡引:“大蜜斯來得恰好,大少爺剛從內裡返來,正在畫室作畫呢。”
好,很好,白瑤華點點頭,問道:“你和他的婚期,是在甚麼時候?”
越靠近懷安堂,也就意味著離瓊樓越遠,白瑤華走了好久,方纔瞥見丹青院的院門。
白瑤華放輕腳步,走到畫案前,一向比及他畫完,方纔出聲:“大哥好雅興!”
白雙依見她久久不接話,覺得她是在害臊,知心腸另起了話頭:“大姐,你明天去昭世居了?傳聞祝公子很瘦很瘦,就跟南葉集門口的瀟湘竹似的,是不是呀?”
這懷錶真是太合用了,不但能夠切確計算烹調的時候,並且平時也能用。白瑤華歡暢起來,揚聲喚秀芽:“取我的披風來,我要去丹青院!”
白雙依紅了臉,望著她笑:“早著呢,得等大姐先出閣。”
“我傳聞了。”白雙依麵露憂色,“大姐,你膽量可真大,連太太都敢砸,我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後怕。”
白瑤華懶得同她辯白,提起茶壺,給她倒了杯茶。
白瑤華見她難過,忙岔開了話題:“今兒去給祝公子做菜,恰好得了一百兩的銀子,我讓丁香拿來給你。”
白寶齡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茶杯也不接,忿忿地跑了。
丹青院,是白迆的寓所,秀芽取了披風來,服侍她穿上,道:“大蜜斯,大少爺總在外辦事,不必然在家,要不奴婢先去看看吧?”
白迆將畫筆丟進筆洗,抬開端來,笑道:“甚麼雅興,不過是為了一道新菜,練練手罷了。”
她翻開表蓋,烏黑的錶盤上,指針清楚可見,這錶盤,共分表裡兩圈,內裡那圈是西洋計時,二十四個小時;內裡那圈,則是中式計時法,十二個時候。兩種計時體例一一對應,想用哪個都行,非常便利。
白迆公然正立在畫案後,手持一杆畫筆,潑墨揮毫,畫紙上,一樹梅花已經成形,紅豔點點,躍然紙上。
“不必。”白瑤華揣著錦盒,朝外走去,“我是去送東西的,他不在也冇事。”
白瑤華的確有些累了,便冇有留她,讓丁香送她出去了。
“我就不看了。”白雙依站起家來,“大姐你在外繁忙了半天,必定也累了,從速躺著去吧。”
金勺能放在荷包裡,那懷錶呢?白瑤華從袖子裡取出錦盒,翻開了盒蓋。懷錶悄悄地躺在盒子裡,黃銅色的外殼,磨得非常光滑,想必朱修文一按經常將它拿在手裡,或看時候,或摩挲把玩。
本來她這個mm,內心甚麼都清楚,隻是不敢抵擋罷了。挺好,性子弱,總比糊裡胡塗強,起碼不會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這是因為已經認定她是自家妹子,以是甚麼都感覺好了麼?白瑤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