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突變,白瑤華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怔怔地看著白迆,冇有出聲。
不過,作為她的堂兄,白家最有但願的下任家主,白迆特地來瓊樓,就是為了跟她說這些?白瑤華看完傢俱,順帶著也看了白迆一眼,伸手虛指太師椅:“大哥快坐,彆站著說話。”
白迆行事多年,發言滴水不漏,固然誇了她,卻一點冇提後續的事,白瑤華欣喜之餘,不免又有些忐忑。
本來繞了這麼大個圈子,是為著今兒的事來的,白瑤華聽著白迆的怒斥和詰責,莫名地心下一暖:“大哥,我會做蟲草燉鴨。”
白迆略一思忖,把手一拍:“奇策,你年紀還小,課業尚未結束,不曉得蟲草燉龜是月子餐,情有可原,即便傳出去,也不至於壞了名聲。”
出乎她的料想,白迆固然愣了一下,但卻壓根不問她啟事,隻是質疑:“若隻是不想結識祝九少,大可裝病,何必煞費苦心腸接了老太太的差使,卻又將其弄砸,惹得老太太活力?”
“我如果裝病,如何能有機遇去南葉集,又如何能有機遇,請大哥咀嚼我做的八寶豆腐呢?”白瑤華看著白迆,把頭一歪,調皮地眨了眨眼。
“是。”白瑤華跟著他一起打量,“也就剩這套黃花梨了。”
“誰恐嚇你了?!”白迆把臉一板,“你倒是跟我說說,老太太叮囑你做蟲草燉鴨,你為何要自作主張,改成了蟲草燉龜?你不會做蟲草燉鴨?不會做,為何不問我?”
白迆高低看她一眼,像是有些奇特:“嚇傻了,還是長膽量了,今兒竟然冇哭?”
讓他直說?以往這類時候,她隻會冷靜垂首,聽他訓戒的。白迆將手按在茶蓋兒上,看了白瑤華好一會兒:“瑤華,你實話奉告大哥,你這日子,過得舒心嗎?”
白瑤華在右邊的椅子上坐了,丁香和木香出去,給他們奉了茶。
茶盞中白霧升騰,但是白迆身量很高,任霧氣如何絮繞,也遮不住他清楚的臉,白瑤華抬頭看了一時,跟著站了起來:“冇錯,大哥,我就是用心的,我不想結識祝九少。”
瓊樓高低兩層,但麵積不大,這正廳縱深不過一丈,卻擺了一整套黃花梨的傢俱。厚重的太師椅,廣大的屏風,整麵牆的多寶閣……把小小的廳裡擠得滿滿鐺鐺,顯得格外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