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華道:“那讓我三妹陪我去吧,祝公子既是讓我去做菜,總不能連個幫手都不準我帶吧?”
道旁,朱修文策馬緩行,數名處所官員隨伺在側,七嘴八舌地說著加固河堤的事,但全都牛頭不對馬嘴,令人生厭。
至於她是如何曉得四喜的,那是因為宿世白雙依自縊身亡後,上白家來報喪的人,就是他。
“那我不去了。”白鳳嬌頓時道。
廖氏見她肯主動提攜姊妹,緊繃的神采總算和緩了一些,對藍衣小廝道:“瑤華說得是,她為祝公子掌勺,總得有個打動手的。”
白瑤華啜了一口茶水,舉目輕歎:“冥冥當中,上天自有公道,你信不信?”
是啊,公道。她昨兒隻是感覺包氏神采不對,打發左黃去盯了一下梢罷了,成果發明她派人去了覃三元家,內心便有了防備;但她如何也冇想到,覃三元派來的人,竟是她影象裡有印象的四喜,真是既偶合,又好笑。
被稱為四喜的藍衣小廝驀地一驚,猛地昂首,半晌方纔緩過勁來,笑著道:“白大蜜斯在昭世居見太小人?”
“白大蜜斯!饒命哪!”四喜愈發用力地叩首,額上見了血。
“好,行。”白瑤華頓時轉過身,去開前麵的窗戶,“我跟車伕說一聲,讓他先去趟昭世居。”
白瑤華輕笑一聲:“甚麼時候到覃家的?覃家的炊事好不好?”
王爺發問,不管是不是左黃,必然就得弄清楚。李德全頓時調派侍衛,去把那人追了來,公然是左黃。
“是。”左黃答道。
他們一行人,離暢懷安堂,一起到了大門口,白瑤華對白鳳嬌道:“你去盯著便利爐灶,我先走一步。”
左黃便又磕了個頭,走了。
左黃跪下,給朱修文磕了頭,口稱王爺。
白鳳嬌被禁足了半個月,方纔規複自在,此時正在慎思堂,籌辦等包氏清算劃一,一起去懷安堂存候。她傳聞白瑤華要帶她去給祝鶴軒做菜,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娘,她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美意吧?”
一品居?朱修文問道:“是白大蜜斯命你去的?”
四喜讓她看得內心發毛,顫著嗓子問:“你是如何認出我來的?這不成能。我前幾天賦進覃家,一向在學端方,明天頭一次出門罷了,四喜這名字,還是三少爺早上纔給我取的呢。”
--------------
四喜見她久久不語,心中愈慌,冒死叩首:“白大蜜斯,小人也是受命行事,身不由己,求您饒小人一命……”
藍衣小廝道了聲“是”,依言爬了上去,彎著腰,站在車門處。
白瑤華從茶壺裡倒出一盞蜂蜜柚子茶,捧在了手裡:“我不但曉得你叫四喜,還曉得我們家的大太太,明天去過你們家呢。”
現在白家的幾個小字輩,廖氏最為白鳳嬌憂愁,叮嚀了她好幾句,方纔讓她跟著白瑤華去。
“那倒也不必,明天去去無妨。”包氏招手讓她近前,附耳低語了一番,最後又叮嚀她道,“牢記,隻讓她進房門,你彆出來。”
左黃不敢坦白,照實答道:“回王爺,小人受命去一品居。”
朱修文沉著臉,側頭望向街道,忽見有道身影掠過,不由一愣:“那是不是左黃?”
白瑤華回過身來,靠在車壁上看他,但笑不語。
朱修文騎著馬,漸漸地朝前走著,不一時,那小寺人便來回話:“啟稟王爺,魯國府的祝公子,請了白大蜜斯到昭世居做菜,訂的包廂在二樓的一枝蓮,不過左黃剛纔去,又暗裡訂了一間一樹梅,就在一枝蓮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