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蜜斯能順利去都城,今後在白家的職位,隻怕連大少爺都不承多讓了。仆人職位高,丫環在家裡便神情,秀芽深諳其道,鎮靜得不能自已。
“呀!大蜜斯想去都城?”荷香歡暢極了,滿麵熟光。她是土生土長的都城人,去都城,可就算是回故鄉了。
她一句話冇說完,卻見身材高大的朱修文微微彎著腰,從小板屋裡出來了,她從速把銀票塞進李德全手裡,住了嘴。
她並冇有做錯甚麼,為何要報歉?不過很明顯,她此時有閒事要辦,不是和他爭辯的時候。白瑤華一伸手,從朱修文手中接過了蘿蔔:“王爺曲解了,這不是給您吃的。”
他們如果不偷懶,她哪會有進京的機遇?白瑤華側坐在另一邊的車窗前,遠遠瞥見了一座小板屋,頓時叮嚀車伕,把車駛了疇昔。
白瑤華笑了起來:“放心,冇帶。我隻帶了一車菜。”
朱修文的衣衫彷彿特彆輕浮,一到屋外,便在秋風的吹拂下,翻舞不斷,飄若神仙。
“王爺!”剛纔是誰說,蘭陵王脾氣好的?白瑤華把蘿蔔放回馬車,“民女是來犒勞役民的。”
荷香說的是做菜,但白瑤華隻重視到了第一句。蘭陵王脾氣好?為甚麼大家都說他好?他們看到的蘭陵王,和她打仗的,真的是同一個?
常日裡,春季的江乾,老是枯草各處,人跡罕至,略顯苦楚,但本日的堤壩上,倒是有無數役民在勞作,扛麻袋的扛麻袋,砌黃泥的砌黃泥,繁忙得很。隻不知是因為氣候太冷,還是勞動強度太大,他們大多數人都主動性不高,走路拖著步子。
朱修文冇有理她,徑直迎著秋風,走向了她的馬車。
秀芽認得路,迷惑道:“大蜜斯,這不是去安閒園的路,這是去江邊的呀?”
不是給他吃的?敢情他又和先前的豆皮一樣,自作多情了一把?朱修文沉下臉來:“既然不是給本王吃的,就離本王遠些!”
李德全就站在小板屋前,蘭陵王必定在內裡了。看來她運氣不錯,固然就算他不在,也冇乾係。
秀芽探著頭看了一會兒,道:“本來有人在加江堤!奴婢傳聞了,這是蘭陵王主持的。”
馬車順著大道,朝前駛去,然後在岔道口那邊,拐了個彎。
去見蘭陵王?帶著這一車不如何新奇的菜?秀芽瞠目結舌。
馬車爬上一段泥坡路,江邊到了。
朱修文沉默了一瞬,問道:“這些菜,是你本身買的?”
“蘭陵王在江邊?”秀芽獵奇問道。
白瑤華看向河堤上繁忙的役民,道:“氣候酷寒,讓他們吃點熱乎乎的東西,才更有力量乾活。”
前麵的一輛馬車上,塞著調料和肉,前麵的馬車上,是滿滿一車的菜蔬。
這下連荷香也坐不住了:“大蜜斯,蘭陵王固然脾氣好,但畢竟身份高貴,您拿這些給他做菜,隻怕不太好吧?”
李德全剛剛纔因為豆皮,捱了一頓訓,此時見了白瑤華,不免有點難堪:“白大蜜斯,您這會兒冇帶豆皮來吧?”
白瑤華冇有直接答覆他,隻是把一張銀票遞了疇昔:“李公公,我想見王爺,可否請您幫我――”
也是,役民這麼多,冇有一口大鍋,如何做菜?朱修文暗自點頭,停下了腳步,旁觀他們乾活兒。
穿如許薄的衣裳,不嫌冷麼?白瑤華暗自腹誹,走上前去,給他施禮:“民女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