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柏似看出她心中所想似的,“你與嚴家二小子交好,但也不必因為此事生出甚麼慚愧。不是要讓你主動去坑害嚴家,這防人之心,也是君子能夠有的。”
與此同時外邊傳來動靜,雅克蘇來使已到陵陽,但禮部內因為待客禮法產生一些牴觸。因為先前不曉得來者是雅克蘇的主帥和長老,隻籌辦了普通級彆的驛館。戴珺臨時提出要換,禮部有其他老臣回絕了這個要求,以為既是來投降的,就不要管那麼多。事情鬨得大了,最後由七王爺點頭,以為臨時改換驛館級彆過分倉促,先讓他們入住先前籌辦好的處所。
當初顧衍銘率兵交戰漠北,得勝而歸。漠北的雅克蘇人被他帶領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直退到當初定好的界碑以北五十裡,老天子龍心大悅,按照寢兵時達成的和談,是時候雅克蘇派人過來都城陵陽對慶國稱臣,並商討以後的歲貢之事。
“阿譽的意義是,我不能去見赫連?”
歡迎時也隻讓戴珺打頭,顧太尉沉吟半晌,說“也對,固然看起來分歧禮節,但實際是最穩妥的做法。”七王爺身份貴重,不是甚麼不受寵的王爺,不是非要去歡迎投降的使臣。戴珺到底是代表禮部去管事的,也說得上話。
此次從雅克蘇來的,一個是他們的主帥赫連,另一個是族裡的長老——居斯彥。
她一邊替老父接過夜裡禦寒的大氅,一邊問道,“驅逐雅克蘇來使的差事,皇上交給誰了?”
這番話讓顧衍銘非常打動,貳心機純善,若非為了家國大義,也不肯見到疆場上流血捐軀。顧衍銘與赫連在交兵中已有惺惺相惜之感,最後一戰赫連風雅認輸,兩人也是以有了機遇坐下來心平氣靜交友一個新朋友。
是夜,顧家三人吃過飯正在交心,宮裡來人,召了顧太尉和顧衍銘進宮。顧衍譽負手望瞭望桌上尚未吃完的杏仁酥和父兄跟從宮人遠去的背影,擔憂道,“恐怕是北邊來人了。”
顧禹柏瞧了瞧她,像感喟似的喚了她一聲,“譽兒啊……”
顧衍銘一聽也警省了一下,他曉得家裡這兩個聰明人的觀點必定是冇錯,但還是忍不住遺憾道,“赫連請我喝過漠北的酒,我還說過等他來陵陽,換我請他喝一杯呢。”
這本來是一件功德,顧家該當是首功,可嘉艾看到顧衍譽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也曉得這事裡必有機巧,不像大要看來那麼簡樸。“難不成,都到雅克蘇人來稱臣進貢的階段了,還能再出甚麼岔子嗎?”
顧衍銘接過丫環的熱水抹了一把臉,“如許講來,你們另有甚麼好擔憂的。”
顧老頭子把用過的手巾遞還丫環,隻留了一句“聽譽兒的。”便轉回了本身房裡。
夜裡新下了一場雨。
“不是不能,是絕對不能。哥哥最好不要在私底下跟雅克蘇的人有任何打仗,實在想要話舊,起碼要到和談結束。”顧衍譽少見的用如許嚴厲神情跟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