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雲歎了口氣,又道,“不過我方纔聽聞,安平長公主帶著宋家三女人進了宮,到觀雲殿去麵見太後了。說是宋將軍當初帶兵出征前,為以防不測,曾留下過幾句話。”
她沉默著,將廢了的宣紙一團,扔開了。
花嬤嬤應了聲,將先前皇後帶著錦成公主到興慶宮的事情講了一遍,而後又將當日錦成在永巷難堪沈瑜幾乎致死之事講了。
她一貫不在太極宮常住, 回宮冇兩日就把晨昏定省給免了, 乃至於妃嬪們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她幾麵。
安平長公主令乳母將一雙後代帶去哄著歇息,本身則捧了茶,陪薄太後聊些母女間的私房話。
西域叛軍捲土重來反攻,雄師退守寒石關。
因著年節祭祖的原因, 薄太後從興慶宮搬回了太極宮, 仍住在本身當年所居的觀雲殿。
“母後說的冇錯,”一向沉默著的慎王也開口道,“平遠這些年受過很多傷,可最後都化險為夷。摺子上這麼說,是為了讓朝中曉得此事以防萬一,並非冇轉圜的餘地。說不準他現在已經好起來,隻是報安然的摺子還冇送到罷了。”
奏摺中說,宋予奪為尋箭上毒的解藥,帶親衛趕赴涼城,途中遇刺,親衛死傷過半,宋予奪跌下絕壁不知所蹤。
聽聞興慶宮之事時,安平還幫她說了句話,“她到底是年紀小不懂事,這些年又被皇兄皇嫂嬌慣著,隻曉得事事以本身為先,倒也算不上大錯。”
花嬤嬤應下出了門,冇過量久便折返返來,回稟道:“皇上與慎王爺來了。”
他與錦成的婚約還在,如有個三長兩短,那錦成該如何自處?
殿中一片沉寂,皇上無法地歎了口氣:“這是邊關八百裡加急遞上來的摺子,如何會有誤?錦成,父皇曉得你不想接管,可……”
安平是薄太後一手養出來的公主,待人辦事雖不能與薄太後相提並論,可細心想一想,也能推斷出皇後的心機。
可及至聽了永巷之事,便沉默了。
得知宋予奪身故時,沈瑜正在窗邊描花腔,籌辦繡個荷包出來,手一顫,經心描了好久的花腔就全毀了。
聊了些閒話,宮女們已經將午膳擺好。
這兩樁事,興慶宮那一件是她冇有身為一個公主的自發,將本身置於邊關百姓之前,是無私。而永巷那件,是小女兒家神態,為了點子虛烏有的醋意幾乎要了一條性命,是高傲。
皇上也顧不得問安,神情龐大地看了眼錦成,而後道:“邊關傳來八百裡加急,宋予奪率兵突襲敵軍,大獲全勝,敵軍敗退數百裡……但是宋予奪中了流矢,身負重傷,現在命懸一線。”
她揣摩了會兒,有些唏噓道:“皇嫂這也是無法之舉吧,畢竟她如果應下了退婚之事,怕被故意之人挑釁是非,影響了大皇子的出息。”
薄太後一見他這神采就曉得本身怕是猜中了,眼瞳一縮,問道:“但是西域出甚麼事了?”
安平見她不想再議,便換了個話題,轉而聊起本身這一雙後代在家中的趣事。
安平是很清楚薄太後的脾氣的,她這反應,已經不但是懶得管,而是有些膩煩了,希奇道:“錦成但是做了甚麼錯事?”
可卻恰好是宋予奪。
錦成績算是再如何放肆放肆,那也不敢到薄太前麵前現眼纔對。
太後雖對錦成的所作所為多有不滿,但也不會在大過年的給她尷尬, 再加上女兒帶著外孫外孫女回宮來,她也懶得再去計算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