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回宮後,我會回稟皇後孃娘犒賞你。”方嬤嬤對沈瑜的態度很奧妙,“你這兩日不必當值,歸去好好歇著吧。”
就好似她真的急著回家為爹孃侍疾照拂幼弟一樣。
“那就好。”方嬤嬤幽幽地長出了口氣。
她曉得辰杏想問的毫不是這類不鹹不淡的答覆,但既然辰杏旁敲側擊,那她也冇需求去多說甚麼。
沈瑜抬眼看向她:“嬤嬤,我不要甚麼犒賞。”
辰杏見她總算肯好好說話,心氣稍順:“那你也不能坐以待斃啊,萬一……”
即使是有甚麼非分之想,但凡是有點腦筋的人,都不會在這類時候跟她提起。
固然辰杏與她時有爭論,可真到了這類性命攸關的大事,那點小打小鬨又算得了甚麼?她們之間又冇深仇大恨。
“都怪容月,”辰杏冇了體例,隻能把容月拖出來罵了一通,“本來挑的試婚宮女是她來著,偏她不知走了甚麼門路,硬是讓你來當了這個替死鬼。”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隱晦地提示沈瑜:“你若真是出了宮,將來婚嫁之事可就難堪了。”
“他若插手,便是催我死。老誠懇實地服從娘孃的叮嚀,彆節外生枝,倒另有活路。”沈瑜見她心急火燎的,反倒是回過甚安撫了她一句,“這件事你就彆想了,想也冇用。”
辰杏還想再罵,沈瑜抬手止住了她,又拂開了容月的手:“你如何就能篤定,娘娘會令我陪嫁進將軍府,而不是尋個機遇悄無聲氣地要了我的命?說到底,你也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利在賭罷了,並且還是拿我的命來賭。”
同屋的宮女辰杏輪值返來,沈瑜看了眼,又合上眼裝睡。她此時身心俱疲,實在冇阿誰工夫同她解釋甚麼。
辰杏止住了罵人的話,但對她卻冇甚麼好神采,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沈瑜身為苦主,當然曉得這樁苦差事是容月甩到她身上的,雖也明白她有苦處,但還是做不到以德抱怨。
畢竟如果隨隨便便就要了她的命,那不當,可若真讓她陪嫁到將軍府,那豈不是給公主添堵?現在她知情見機地自請離宮,若能趁機打發了,倒也是個不錯的體例。
方嬤嬤昨夜是聽了牆角的,但還是例行問了句:“可有甚麼毛病?”
第2章覆命
這一個屋子裡住了四人,平時賣力些端茶倒水、修剪花枝之類的活計,此時恰是淩晨,剩下三人都不在房中。
倒是一旁的辰杏忍不住罵道:“誰用你這時候來裝美意?”
“我冇如許想。”沈瑜歎了聲。
“這麼好你如何不去?”辰杏話趕話地詰責。
“你!”辰杏是個急脾氣,最膩煩這類一拳打到棉花裡的感受,氣道,“此事有多嚴峻你莫非不清楚?還不早做籌算,將來如何辦?還是說,你覺著我是來幸災樂禍,看你笑話的不成?”
及至醒來之時,已是中午。
平心而論,方嬤嬤是想把沈瑜給打發走的。
畢竟就算她能幸運陪嫁進了將軍府,那也不過是個妾室,這條命始終是握在公主手中的,一個無妨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她原是提一提之前的事情,好讓沈瑜驚醒些,可話到嘴邊又覺著說出來實在倒黴,硬生生地改了口:“你就冇求一求那位宋將軍?說不準他有體例能保你呢。”
沈瑜翻開被子,向她說:“勞煩讓一讓。”
“我曉得你們怨我,但我也實在是迫不得已。”容月一副委曲模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