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這話問得不清不楚,語焉不詳,宋予璿還在迷惑她為何俄然問這事,但寧謹卻聽明白了她的意義:“在一處住了兩年,遲早見麵,平素裡說上幾句話。”
侯夫人原是看不上沈瑜的,但曉得她在尚宮局任職後,對她的印象便好了很多。特彆是在雲氏的對比下,沈瑜行事便顯得分外判定利落,這讓侯夫人對她的態度愈發鬆動了。
就比如麵前的寧謹。
若本日出事的是沈瑜在乎的人, 那她二話不說, 便會著人去處慎王討情。可現在出事的倒是個八竿子打不著, 連麵都未曾見過的人, 她還真冇體例利落地承諾下來。
沈瑜問了安,得了侯夫人的話後,方纔落了座。
寧謹反倒笑了:“那好。”
她方纔也是想先打發了寧謹,比及晚些時候想想,再做定奪。
寧謹仍舊如先前般,問甚麼說甚麼:“他前天夜裡未歸,昨日我展轉托人探聽了事情的原委,本日來了貴府。”
“你想讓我幫他……”沈瑜拿定了主張,抬眼看向寧謹,“總得給我一個來由。”
宋予璿正欲再說甚麼,青溪進了門,向沈瑜道:“方纔西府那邊來了人,說侯夫人請您明日疇昔走一趟。”
倒是一旁的沈瑜愣住了。
自打到宋家來,她雖未服孝,但所穿衣裳都是素色,也不再佩帶甚麼金釵珠翠,素麵朝六合去見了侯夫人。
思及此,沈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纔寧謹來時的景象。
宋予璿一向冇敢出聲,及至寧謹分開後,方纔謹慎翼翼地問沈瑜:“阿瑜,你說的對勁,是指甚麼名次?”
對於沈瑜這個反應,寧謹倒也不算是不測,畢竟他也曉得,這位如夫人看起來暖和荏弱,可實際上卻並不是三女人那樣一昧心軟的人。
“若夫人肯脫手相幫,那此次便算是我欠夫人一次。”寧謹道,“若將來夫人有甚麼叮嚀,我必然服從。”
侯夫人這話才說了一半,便被打斷了,有侍女急倉促地進了門,滿臉憂色,向侯夫人行了一禮道:“老夫人,杏榜已放出,小廝剛看了榜返來稟告,說是二公子榜上馳名,是中了三十七名。”
但凡是人,老是會有私心在的。
沈瑜沉默不語,寧謹竟也冇再開口, 這屋中最掛記這樁事的人反倒成了宋予璿。不過她也是有分寸的, 焦急歸焦急, 但也並冇有催促沈瑜。
她看人一貫很準,麵前這青年未及弱冠,出身貧寒,可眼中卻有著讓人難以忽視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可卻讓她不敢小覷。
那豈不是空口白牙賒欠著?
三十七名,這雖算不上頂尖的名次,可對於這些世家公子而言,憑著本身考成這模樣,已經能稱得上是一個“好”字了。
寧謹道:“明日。”
沈瑜倒還在糾結著, 可宋予璿卻幾近不消躊躇就做出了挑選, 向沈瑜道:“兄長先前還在時, 與慎王私交甚篤, 如果我們這邊去討情, 該當會有效。”
她先前已經測度過侯夫人叫她來所為何事,果不其然,侯夫人先是問了雲氏的病情,又問了買賣上的事。
“我叫你來,也是為了予璿的婚事……”
再者,她這番話裡是藏了個圈套的。
侯夫人並冇有指責她,而是道:“這些年,東府的事情早就是一團糟,為今之計,也隻要快刀斬亂麻。你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