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早就遣退了侍女，現在房中隻要她二人，倒也冇再像先前那般謹慎翼翼，低聲道：“原就是如此。皇上那般寵嬖貴妃，可這些年也冇動過皇後的位置，儲君之位亦如是。”

何必來哉。

當初太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直接削了沈瑜的身份。

沈瑜抿唇笑著，錯開了目光，見著晴雲這模樣，她也感覺難過。

沈瑜點點頭：“你應了嗎？”

“提及來再過些光陰，便是太後六十大壽，她白叟家雖夙來不喜浪費華侈，但皇上也不肯隨隨便便揭過，已經著人籌辦好久。”宋予璿將方纔在西府那邊聽到的儘數說了，“屆時不但有皇室貴胄，皇上還令四品以上官員女眷到興慶宮，為太後祝壽。”

晴雲又問了她很多事情，確準她的確冇受甚麼委曲後，方纔點點頭：“先前我也曾向花嬤嬤探聽過，她說你在這宋家順風順水，我也曉得憑你的本領不會有甚麼大題目。可還是隻要親目睹了，方纔氣放心。”

沈瑜笑道：“那您在宮中，可還好？”

如果換了先前，侯夫人必定不會帶宋予璿前去，怕她太太小家子氣反倒跌了侯府臉麵。可這半年來，宋予璿已經變了很多，起碼能讓她放心帶出去了。

不過這都是她本身的思慮，並冇奉告宋予璿。

晴雲是真將沈瑜當作女兒一樣對待的，現在這模樣，就像是女兒遠嫁，她不免要擔憂顧慮。

若她真承了個正妻的位分，那就少不了要參與這些應酬，綁在宋家不說，這輩子隻怕都冇甚麼機遇離京了。若她離經叛道，甚麼都不做，那豈不又成了個另一個雲氏？

畢竟她現在已是尚宮，送帖子這類事情那裡敢勞動她，她這麼一來，隻怕先前在西府之時，侯夫人都要被嚇一跳的。

“現在不過是剛入冬，那裡就冷到這境地了？彆大驚小怪。”晴雲並冇接辦爐，坐定了後先是盯著沈瑜高低打量好久，眼圈都有些泛紅了，隨即抬手按了按眉心，點頭笑道，“不錯，看起來比先前在宮中之時還豐腴了些，神采也好，想來是冇受甚麼委曲的。”

“您如何還親身來了？”沈瑜引著她進了屋，連聲叮嚀青溪取手爐來，“如果有甚麼事，儘管令人來知會一聲就是。”

“擺佈就是那麼些事兒，貴妃仍舊與皇後掐著，但有前車之鑒在，現在也不再將尚宮局牽涉此中。”晴雲輕笑道，“隻不過我看，自年初兩位皇子封王開府娶妻後，皇上現在已是更屬意大皇子了。”

一聽聞她來，沈瑜先是一愣，而後連衣裳都冇顧得上換便出門去迎了。

沈瑜本身毫不在乎，倒是宋予璿有些為她鳴不平，小聲抱怨了句：“太後孃娘當初太狠了些。”

宋予奪死都死了，還計算這些東西做甚麼？

這倒也勉強能說得通，沈瑜道：“這事， 也隻能等了。”

沈瑜實在想不明白。如果在宮中， 或許她還能刺探一二， 可現在在宮外， 隻能捕風捉影般聽旁人群情兩句， 並冇多大用處。

她這話問出來後，晴雲便下認識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兩人說了幾句閒話，宋予璿又想起一樁事，向她道：“方纔慎王府來了人，說是想請林大夫到王府那邊走一趟，為慎王妃診治。”

“我？”沈瑜先是一愣，而後笑道，“這類處所可不是我能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