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這話你一定會信,但看在瞭解一場的份上……”寧謹站起家來,意有所指地說道,“你如此迴護宋家,可宋將軍將來卻一定會承你的情。”
沈瑜恍然大悟:“你是想要躲開?”
宋予奪在她房中,手中拿了本書看著打發時候。見她返來,隨即將書冊放下,打量著她的神情問道:“如何了?”
可沈瑜卻冇鬆口, 又反覆了一遍:“去吧。”
沈瑜點點頭,也不知到底有冇有聽出來。
“如果要離京去逛逛,不如邀三女人一起。”沈瑜提了句,“若不然比及她嫁了人,怕是冇這個機遇了。”
沉默了半晌,沈瑜又道:“我一向模糊覺著,寧謹對你有些敵意。”
沈瑜又掃了眼那花箋上題的詩,隻感覺滿心肝火,直接扔到了一旁。
“四味茶館是三皇子的手筆,那邊天然不會收這類暗諷的詩,以是你就把主張打到了我這裡,可我卻不想趟這趟渾水。”沈瑜冇理睬他的回嘴,冷聲道,“你既是要娶錦成公主,那幫大皇子也是理所當然,但如果想要借刀殺人,好歹也得問問旁人願不肯意當這把刀。”
“他對我也算不上多恨,隻是心胸芥蒂。”宋予奪對寧謹一向頗多放縱,也是因著這個原因,“這些年並冇做過甚麼特彆的事情,以是也就由著他去了。”
“夫人莫非不明白?”寧謹又開口道,“宋將軍既然是在朝堂當中,那就終歸是要選一條路的。依我來看,將賭注壓在大皇子身上,勝算更大些。”
沈瑜算是看明白了,寧謹並冇否定那件事是成心為之,就算被戳穿,也冇有半分慚愧。因為在他看來,大皇子會是終究贏的阿誰,以是將宋予奪牽涉出去獲咎了陳家也冇甚麼大礙。
“好久不見,”寧謹一眼就看到了那被攥得發皺的花箋,可卻並冇不測,乃至連半點心虛都冇有,“夫人特地找我,但是有甚麼事情?”
“我不是怕,”沈瑜撣了撣衣衿,“我是半點都不想沾手。再有……先前那老翁攔了他的馬車,是剛巧,還是有人用心為之?”
歸正事情已經產生了,再要去追本溯源,又有甚麼意義?
不過兩年的風景,寧謹竟然已經走到了現在的位置,這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
畢竟若宋予奪在京中,那去或不去,都會被人拿來講道,委實是為可貴很。
沈瑜一怔,頃刻明白過來。
這些年,寧謹藏得一向很好,連宋予璿都冇發覺到半分,宋予奪也冇想到,這事竟讓沈瑜給看出來了。
寧謹挑了挑眉:“記得。”
宋予奪是在疆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對旁人的情感再敏感不過,又如何會看不出來寧謹心底的那點敵意?
“那就好,”沈瑜將那花箋展平,推到了寧謹麵前,“那就勞煩,此後不要再牽涉算計宋家了。”
他冇老誠懇實地在翰林院熬資格,而是挑選了插手奪嫡之事。所謂繁華險中求,若真事成,那他還能更進一步;可如果輸了,那就是一敗塗地。
他的模樣跟先前並冇甚麼不同,可現在的氣勢,卻非昔日能比的。
沈瑜自問脾氣算是好的, 可見著寧謹投來這詩, 心中卻還是不成按捺地生出憤怒來。
她如何想的不首要, 首要的是旁人會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