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頭髮斑白,看起來垂老邁矣,又是氣憤又是傷感地向太傅道:“朕究竟做錯了甚麼,竟會到本日境地。朕待老三那樣好,可他想得卻始終是爭搶皇位,連科舉之事都敢介入,隻怕是早就恨不得要取而代之了!”
造化弄人,他現在的身材與年紀,實在是接受不來如許的打擊。
如果籌劃恰當,能省很多力量, 同時將風險降到最低。
“將軍是不是想問我,為何非要鋌而走險,跟著大皇子?”寧謹倚在柳樹旁,手上還帶著桎梏,但姿勢卻非常安閒,抬眼看向宋予奪,“當年我父親在疆場上,為救你而死……”
顧訣聽他提了此過後,感慨道:“你在疆場之上殺伐定奪,可在這些小事上,倒是格外心軟。”
是以宋予奪冇有再多問,向宗博義道了謝,而後親身將這些證據交給了慎王,由他著人來辦接下來的事情。
乃至比先前那樁事更加惶恐。
可他卻並冇半點成績感,也不感覺有多歡暢。
皇上擰眉想了想,乃至已經記不清當初本身究竟是如何承諾的,隻能模糊記個大抵罷了。
對峙好久懸而未決的儲位也再無牽掛。
宋予奪本來並冇覺著如何,可真到說出來後,才發明跟沈瑜如許涇渭清楚地劃清邊界,並不是個輕而易舉就能接管的事情。
話雖如此說,可他的確也冇再提這件事情,自顧自地喝起酒來。半晌後,又問宋予奪道:“提及來,我聽聞你前兩日去見了寧謹?”
第 114 章
顧訣戲謔地看向他:“你還要瞞我不成?當初你在那茶館發落了婁公子,不就是為著,這是你那位如夫人開的鋪子嗎?”
顧訣攤了攤手:“你我之間另有甚麼可避諱的。”
太傅也已經上了年紀,低聲咳嗽了聲,開口道:“皇上並冇做錯,隻是他貪婪不敷,纔會至此不忠不孝的境地……”
歸根結底,他是個將軍,並不是個政客。
宋予奪搖了點頭,表示本身並非這個意義,冇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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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是天下最繁華的處所, 這裡有才調橫溢的文人騷人, 有風華無雙的仙顏才子, 也有最深沉詭秘的機謀算計。
做下這事他並不悔怨,畢竟到現在這類“你死我活”的地步,早就冇人能獨善其身。若不主動去掌控大局,就隻能為人掌控,被局勢攜卷著向前,存亡都握在旁人手中。
“朕曉得你想說甚麼,你歸去吧。”皇上冷著臉,沉聲道。
皇上有些不測,沉默著看向她。
“成王敗寇,也冇甚麼好抱怨的。”寧謹像是看出宋予奪的迷惑一樣,笑了聲,“有將軍親身來送,想來這一起上倒是能讓我免除很多費事。”
“繁華險中求,我願賭伏輸,將軍也犯不著來不幸我。”
“攝政王的確是個有本領的人,任人以賢,謙虛納諫。”諸事告終後,顧訣又提了窖藏的好酒來見宋予奪,向他感慨道,“也難怪太後……”
第114章廟堂之高
宋予奪兵不血刃,隻是在此中推了一把,便“成績”了大事。
“朕已經做錯了很多,不能再拖下去了。”皇上推開了蘭妃盛來的燕窩,起家要回太極殿去,將這件事情來個了斷。
隻是這世上原就冇有甚麼牢不成破的誓詞,更何況是帝王。
可自打西域使團入京, 便再也由不得他再“偏安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