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無眠跟前,非常恭敬地,都朝夜無眠作揖施禮,禮數上非常殷勤,讓人挑不出弊端。
“李後主的詞,寫得真好哇:‘人間冇個安排處!’我二人徹夜來得晚了,這堆棧中,也是冇個安排處!”
但逆通了經脈以後,聽覺非常活絡,加上夜無眠又是逆通境地中的佼佼者,這點風吹草動,天然瞞不過他的耳朵。
趁著他二人施禮間隙,驛卒偷偷溜走了,走時還摸了摸口袋,一副舒暢的模樣。
有錢公然能使鬼推磨。
在肖乾雲麵前,文嘉涓滴不敢擺逆通妙手的譜兒,恭恭敬敬服從道:“是,侄兒謹遵肖世叔之命。”
夜無眠站立在門外廊道裡,考慮要不要去吃碗麪。
肖乾雲沉默了一下,等把眼睛擦得清了,看了文嘉的模樣,又驚又喜,把大砍刀扔在一邊,叫道:“文二侄兒,是我的文二侄兒來了嗎?”
夜無眠腦筋當中,警鈴高文。
尹台倒是實誠道:“啟事有二,一是地字號房,有三隻床,羅兄隻要二人,想必能空出一床,借我二人同臥;二是我扣問了那驛卒,驛卒說羅兄也是讀書人,且風韻不凡,我二人,便起了傾慕結識之心。此二者皆具有,我二人這才隻好厚著臉皮,來求羅兄。”
夜無眠回過禮後,那短矮的文士笑道:“是羅安閒兄吧?鄙人尹台,江西吉安人。這位是文嘉、文休承兄,南直隸長洲人,本籍湖廣衡山縣,乃是湘中南武林巨宗——衡山派的弟子。我二人徹夜冒昧打攪,心中實乃不安。”
驛卒如釋重負,陪著神采道:“秀才老爺,來了來了,就是這兩小我要找你行個便利,要跟你搭一個早晨,要不你們自行相同?小的就先下去了。”
夜無眠點頭道,“這驛站中讀書人也很多,我並非獨一的一個,這個來由說不太通。”
正籌算一口回絕,把他支走。
肖乾雲拍著文嘉的肩膀,道:“可不就是,徹夜逢見了我這文二侄兒,比洞房了還要欣喜!對了,說到洞房,文二侄兒,你可必然要跟我睡一床啊!”
他聲音微小,覺得夜無眠聽不到。
本來如此。
聽得文嘉抬高了聲音道:“倘是女子,你待如何?”
難怪那位驛卒,對夜無眠前倨而後恭,竟是因為收了尹台的錢,幫他來辦事。
夜無眠看著二人,見二人呼吸安穩,便知都是有內力的妙手。
這聲音,有如一泓泉水,清澈好聽,夜無眠聽著,便有三分好感。
公然是人不成貌相。
之前一進房間,肖乾雲脫了鞋子,和衣就睡。
手指指向處,兩個青色襴衫的文士,相聯袂,踩著樓梯,“咯噠”、“咯噠”上了樓。
肖乾雲笑道:“豈止熟諳。他是我好兄弟文徵明的二兒子。”
尹台、文嘉進門,放好了東西。
一人約十六七歲,身材短矮,眉毛又凝又厚,長相普通;一人則二十一二歲,已過冠齡,身形苗條均勻,豐神俊朗,像是俗世中不沾販子氣味的翩翩文士。
特彆是此二人,還是有內力傍身的武者,更是不能輕與之。
現在被驚擾了就寢,肖乾雲甚是不悅,揉著睡眼,提著九環大砍刀就出來了,大有一言分歧,就要開乾的氣勢。
這時,一個清秀文士的聲音,從樓下傳了過來。
文嘉淡淡說道:“是不是女子,我不曉得,也懶得幫你去問,不過我觀其修為,乃是逆通境地,且要賽過我很多。他修的能夠是儒家內力,又是逆通妙手,你感覺他能看得上你的才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