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昌說不出話了，呆呆看著，麵前異象一向持續三個多時候，到了子時，顧姨懸於半空，以手指月，悄悄一勾，曼聲吟道：“太易衍神，太初活力，太初彙形，太素凝質，太極成體，天賦五太，冥冥漠漠，以神為首，走之為道……”

小苗不覺得然：“他們打不過喵，反對甚麼？”

原晨也飲了一小口香茶，淺笑道：“這真解固然神妙，但如果冇有顧姨幫手，我們也練不成呢！”

因而，在被藍藍好好嘲笑一番後，原塵把這生果刀丟給了原小苗：“查抄下，冇題目就拿去切生果吧！”

顧姨笑著扶起她，打量幾眼，笑道：“好孩子，這通身的氣度真真了不得，比她們幾個野孩子好多啦！”

顧姨低下頭，淺淺品了一口茶，有淡淡霧氣氤氳，從杯中飄零出來，隱成仙鶴龍鳳之形，飄浮在麵前，聽女兒如許說，顧姨點頭笑道：“冇有的事……如何說呢，一元圖錄最後三幅圖有些不一樣，天賦之下是學不會的。女兒，你動手衝破吧！”

顧姨笑道：“傻女兒，這就想來套媽的話啦？你還早五百年呢！倒是小塵，你可要加油哦，藍藍但是非常搶手的……”

原小苗趴在她肩膀上，四隻小爪子緊緊揪住衣裳，整隻蘿莉瑟瑟顫栗，小聲道：“顧姨把玉輪拉近了，將地球重力抵消了一部分……”

原小苗跳到顧紅昌肩膀上，貼耳道：“紅紅儘管看，不要驚奇喵！”

藍藍聽了，喝彩一聲：“這鬼法門練了十年了，終究要小成啦！”

原小苗跑在前麵，追著一隻胡蝶，三人跟在前麵，原塵忍不住小聲道：“顧姨比來在看紅樓嗎？”

顧姨道：“不，用五色石文。”

顧紅昌訝然，低聲道：“苗女人，這是甚麼事理？”

五人方纔坐下，又出去一隊樂工，奏鐘起樂，鼓瑟吹笙，又有一隊綵衣歌姬，招搖而入，翩翩起舞，又有一隊侍女沉寂趨入，布碟設盤，又有一隊婢女魚貫而入，擺飯盛羹。

一家人談笑之間，不覺落日西墜，暮色來臨大地，顧姨伸了個懶腰，道：“走，去用飯吧！”帶著她們出了正廳，轉到偏殿，女管家上前躬身道：“夫人，現在用膳麼？”

顧姨點了點頭，領著五人入殿坐下，顧紅昌暗中打量，見這殿雖不甚大，卻各各俱全，邊上陳列著編鐘大呂，案前擺著五口四羊青銅大鼎，淡香繚繞，其精美氣度處，竟遠勝當年大漢司徒王允家禮，不由納罕：“藍女人家究竟是甚麼家室？平常一飯竟用鐘鳴鼎食之禮，幾勝貴爵，不會逾矩麼……”

顧紅昌方起畏敬之意，顧姨嫣然一笑，如繁花綻放，照亮了整座小殿：“自我出世以來，要數此人間禮法最奇特了……”

顧紅昌也盈盈下拜：“妾身見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