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下的眼神望著王皇後遲滯了一瞬,閃過半晌憐憫,隨即又變成凜冽的恨意和冰寒。
“國師,你到底想做甚麼?”
對方若真的是陳國舊太子,那這統統就有了公道的解釋。
但是深宮磋磨多年,帝王自古薄情,她幼年時的慕艾早就被消磨得乾清乾淨。
但是本日國師俄然反目,將寧國皇族全數抓了起來,丟到這麼個荒無火食,有著詭異祭壇的處所。
皇後淚眼婆娑:“陛下,你我伉儷二十幾載,陛下那些事,臣妾過往都裝胡塗,但是這是臣妾獨一的兒子,也是陛下最引覺得傲的兒子,是寧國太子啊!”
王皇後聽到這話,哭得愈發不能自抑。
寧帝眼皮一跳,若不是雙手都被綁著,他定要起家給皇後一耳光。
幸虧,阿誰看起來像是來救他們的人彷彿占了上風,國師身受重傷。
“秦殷蓮,這般弄法你熟諳嗎?”
“秦殷蓮,我冇甚麼耐煩,我隻給你一刻鐘的時候,你若下不去手,我就把這個機遇讓給彆人,想必、總有人想活下去。”
二十年前阿誰血腥的夜晚,他一點也冇忘記,那是他榮登高位前做的最後一件狠辣斷交的事情。
“陳國舊太子,陳桁。”
王皇後跪了下來,眼裡的淚水大顆大顆往下落。
寧帝瞳孔睜大。
“臣妾不曉得陛下和忠勇侯之間藏了甚麼事,但是太子是無辜的,這些人真正想抨擊的工具,絕非太子。”
“不,你不是……”
秦浮光麵前一片恍惚赤色,但兩人的對話他聽得清楚,曉得父皇要帶著他做甚麼,他冒死掙紮起來。
“天然不是這張臉”,陳桁笑意斂去,他憶起了換臉剝皮之痛,臉部肌肉也微微抽搐。
寧帝瞥見國師朝著太子走去,冇朝著本身這邊過來,鬆了口氣。
寧帝神采黑沉,朝皇後怒聲道:“閉嘴!”
寧帝震驚地看著麵前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底子冇法和當年陳國皇宮內阿誰痛苦絕望的幼年太子對上。
國師緊緊盯著寧帝的神情,他不再喊陛下,而是冷厲的直呼其名。
寧帝正暗自竊喜,俄然瞧見國師渾身傷痕地衝了過來。
不遠處,那位救星少年正和濃霧裡的大妖纏鬥著,底子顧不上這邊。
漫天的冰雪中,少年一襲白衣,神情自如,濃霧凡是分散出去一點兒,都會被白光覆蓋返來,一點點扭動著消逝。
寧帝內心爬上的高興並冇有持續太久,因為國師朝他手裡塞了一把匕首。
究竟上,寧帝感覺本日的事都非常荒誕,本身服從國師的建議,讓太子每日服用散去修為的丹藥。
他走上前,解開了捆綁在寧帝身上的繩索。
一向溫馨的皇後卻驀地尖聲:“彆殺我兒,彆殺我兒,求求你,要殺殺我,殺我,彆動我兒,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