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動讓陳一愣住了。他本覺得她會像那些故事裡的惡鬼一樣,凶神惡煞地撲過來,可麵前的黎婉卻像個委曲的孩子,隻是悄悄地站在那邊,一言不發。
老羽士接過紅燭和黑紙符,點了點頭:“銅錢劍你拿著。”
“我拿著?你不是要用它?”陳一一臉不甘心。
老羽士盯著那片地盤,俄然沉聲道:“不消他們挖,本身來。”
黎婉的目光緩緩轉向陳一,悄悄點了點頭。
老羽士緩緩走上前,神情凝重地說道:“她的怨氣源自那段被活祭的疇昔。埋在這裡的,很能夠是她的遺物或祭品。”
陳一走上前,謹慎翼翼地翻開了木匣。匣子裡放著一件殘破的青色衣衫和一隻發黃的玉佩,玉佩上刻著“黎婉”兩個字。
“老頭,”他轉頭喊道,“她彷彿在找甚麼東西!”
“她不認我,隻認你。”老羽士目光龐大地看著黎婉,“她的怨氣與你的命格相合,隻要你能解開她的執念。”
說罷,老羽士從懷中取出一張黃色符紙,用柺杖在地上一指:“挖開這片處所。”
跟著她的聲音落下,那片覆蓋著地盤的灰霧也垂垂散去,工地的氛圍刹時輕鬆了很多。黎婉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淡,終究消逝在晨光當中。
“你的東西?”陳一愣住,“甚麼東西?”
陳一看到她,內心頓時湧起一種莫名的感受。他下認識地開口:“你……你還記得我嗎?”
陳一咬了咬牙,舉起銅錢劍,漸漸地向黎婉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謹慎翼翼,彷彿怕轟動了甚麼。
“怕個鬼!”陳一扯著嗓子罵道,“她都說了不想害人,快點挖出來不就得了?”
工人們一聽這話,嚇得連連擺手:“不可不可!這處所太邪了,誰敢挖?”
黎婉看到木匣,眼神裡閃過一絲龐大的情感。她悄悄伸脫手,彷彿想觸碰,但又遊移著停在半空。
陳一回到道觀時,表情龐大得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他一邊翻找著老羽士要的東西,一邊忍不住在內心抱怨:“這老頭老是讓我乾些莫名其妙的事,合著我是跑腿的?”
“媽的,真是拿命去換啊。”陳一低聲罵著,拎起東西往工地跑去。
她一身青衣,長髮垂肩,雙眼無神地盯著陳一和老羽士。那浮泛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但她的臉上卻冇有一絲敵意,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哀痛。
“我用它乾甚麼?劍在你手裡,才氣闡揚感化。”老羽士斜了他一眼,“記著了,等會兒聽我批示。如果亂來,咱倆明天都交代在這兒。”
“甚麼?我疇昔?”陳一瞪大了眼睛,“老頭,你冇搞錯吧?你是羽士啊,乾嗎讓我上?”
黎婉昂首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顫抖:“我……不想害人。”
陳一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消逝的方向,半天說不出話來。老羽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安靜:“彆愣著了。她走了,可她的因果還冇告終。”
陳一低頭看了看胸口那塊薄薄的黑紙,忍不住吐槽:“就靠這玩意兒護命?老頭,你肯定這管用?”
黎婉冇有答覆,隻是伸手指了指陷落的地盤。陳一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內心頓時明白了甚麼。
等陳一趕回工地時,發明老羽士仍然站在那片陷落的地區旁,神采凝重得像一塊石頭。開辟區的賣力人和幾名工人則躲得遠遠的,連靠近的勇氣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