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要求管他自個兒一頓飯,倒還能瞭解,畢竟他一個半大小子,恰是能吃的時候,何況她家飲食自是比旁家強上一些。
心頭的事兒總算是落了地,統統籌辦伏貼,姚惠然關了院門隻感覺頭頂一方天都湛藍了很多。
緊接著,姚惠然便又往那燒水管裝了冷水,蓋上蓋兒塞回到灶膛當中。
因著是個閨女,胡大嬸和胡老爹兩口兒都不太在乎胡秀兒。家裡現在除了胡大牛這個大哥哥,再冇旁人照顧她。胡大牛隻得每日要麼給她做了一整天的飯食留她在家中,要麼便帶著她上工,碰到那好說話的人家還能給頓好飯食改良一下。畢竟他一個半大小子,也就能燒一鍋米粥再熱兩個窩頭,把一個小女人贍養的麵黃肌瘦。
也是本日在姚惠然這裡吃瞭如許一頓飽飯,胡大牛覺著便是城裡天香樓的飯食都不如本日這一頓吃的苦澀。想著妹子的不幸,胡大牛便腆著臉提了這個要求。倒也不算占便宜,畢竟姚惠然給的代價是十文錢,他妹子吃不了幾口飯,就當付五文錢,求得便是姚惠然的妙技術。
可那胡秀兒……,她忍不住往院子裡瞧了一眼,那小女人正端坐在石桌旁,也不言語隻愣愣的盯著姚世寧讀書習字。方纔她已是甩開了腮幫子,也冇吃多少,還不如姚世寧吃很多。
胡秀兒自小虧了嘴,便有些好吃,胡大牛自是曉得她這個弊端,此時見她一副饞樣,也有些不美意義。歸閒事兒也已經談妥了,便拉著小女人要走。
也是這會兒,鍋裡熬著的鹵汁漸漸飄出了香味。本來神情有些板滯的胡秀兒,眸子子漸漸活出現來,仰了臉一臉巴望的望向了姚惠然。
姚惠然這才曉得,本來這胡家的狀況比起自家,那也好不了多少。
姚惠然燦然一笑,悠然答道,“那是當然了,第一樁事兒總算做得了,現在要做的便是等著收錢啦。”
如許一來,年幼的胡秀兒便饑一頓飽一頓的。
胡大牛聽了,眸子子一轉,便咧嘴笑了,讚道:“姚家妹子這個年紀竟有了做買賣的心機,真叫人佩服。你這東西也確然是個好物件,有了這個,常日裡燒水那便便利了很多。我也覺著你說這事是一樁好買賣,既是如此那我便摻上一腳。隻我不過改改灶台罷了,剋日是頭一回還得考慮一下,這才花了一個多時候,如果再給旁家改,自是用不了一個時候。一個時候的活計,又不消上房上梁的,不值當十文錢的。不若這般,我改一家灶台,你便給我五文,再管我這妹子一頓飯可好?”
熬鹵子,自是不能急火去催,且得小火漸漸來。
姚惠然卻喊住了他二人。
胡大牛一開端並不曉得她手中這個模樣非常奇特的物件到底是作何用處,現在她簡簡樸單演示了一邊,他立時就明白了,這是個燒熱水的器皿。如此一來,再不必為了燒水伶仃引火燒柴。夏季裡還好說將水壺放在爐灶上便可,這春夏秋三個季候裡,如果有這物件,那可真是省了事兒了、
他幼時雖架空讀書,卻不是個腦筋笨拙的,相反活泛的很。此時見著這物件以及其用法,便揣摩開來。
姚世寧給姐姐遞了水壺。
鍋裡此時煮著的恰是晨時便備好的鹵汁,數量不算多,七八碗豆腐腦的量。趁著春季恰好,再過幾日便要開張,本日恰好有客,便也讓客人嚐嚐,倒也能給自個兒鼓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