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看著自家長工滿腦筋汗珠子,再加上之前姚惠然與胡大牛所說,心中早就起了狐疑,一邊兒狠狠瞪了那長工一眼,一把將他懷中那燒水管子奪了出來,然後走到徐福的攤前。
他這般想著,便扭頭看向姚惠然,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纔開口道,“你既說這買賣是你與徐福二人共同所為,又說此次傷人乃是被旁人潑了臟水、汙了名聲,可有證據?”
還真是死不承認,姚惠然內心嘲笑。
徐福攤子上另有十來個冇賣出的燒水管子,此時一股腦兒都擺在明麵的架子上。胡氏抱著自家阿誰在他攤子前打量了幾眼,嘴裡倒是嘟囔了兩句,“冇瞧出來有甚麼不一樣啊?”
這會兒,李家的長工便抱著家中那燒水管子到了此處。這長工三十歲高低,麵色烏黑,眼神有些飄忽,麵上帶著些忐忑,瞧著便不是個非常本分的。
姚惠然笑著應是,便又扭頭看向胡氏,和顏道,“嬸子,您家媳婦遭了罪,您心疼,這類事兒攤在誰身上都不好受。您這般活力,我們也都能明白。但是,這事兒您也得弄弄清楚,就這般認定了乃是徐福所為,豈不讓那壞了心的人對勁?”她這般說著,瞧著胡氏似要辯駁,便又追了一句,“您說您家裡那燒水管子是在徐福這攤子上買的,那我便要問問,但是您親身來這東街集市徐福的攤子上買走的?”
隻是這事兒到底是從何而起,自家長工買歸去的燒水管子到底是誰家燒出來的,恐怕得等人來了才氣明白。
這燒水管子,胡氏也是利用過的,此時姚惠然一翻開那蓋子,她便瞧出了分歧。
本來這一群圍觀的販子公眾已然認定了這徐福恐怕要賠錢免災,因著都是在南城城門四周居住的百姓,此中不乏自徐福這裡買了燒水管子的人,在聽到那胡氏的話後內心便都開端忐忑起來。
不過一個眨眼的工夫,環境竟然產生了急變。
徐福的二嫂子劉氏一聽要去見官,腿兒更軟了,差點兒坐到地上。一張嘴卻還顫抖著不肯服軟,她隻想著,那燒水管子自家雖做的糙了些,可也是照著徐福所做的模樣燒出來的,隻要自個兒一口咬定了賣給胡氏的那一副乃是徐福燒製的,自個兒一家子如何也不能給扯入此中。因而她捉了徐福的袖子,卻扭臉惡狠狠的看向姚惠然,說出的話更加的不堪入耳。
那蓋子並不是直接扣在管子上便了事,蓋子的邊沿處有一個半寸見方的凸起,兒燒水管子短邊的口兒邊沿處有一個與之大小完整劃一的缺口,再往裡便是一個不異厚薄卻長出來一些的卡槽。蓋子蓋到管子上時,要把那凸起卡到管子口上的缺口裡,然後再一扭轉,那凸起便完整卡進了卡槽當中。
這會兒有人認出了姚惠然是在劈麵兒集市擺食攤兒的小娘子,大聲呼喊了一聲,劉氏聞言眸子子一轉,嘲笑道,“我當是誰,原是那姚家的小娘子。小小年紀便似那不端莊的女人,曉得勾著人家家裡的男孩兒。可彆覺得我不曉得,我們家徐福但是日日給你家擔水……非親非故的,也不曉得使了甚麼手腕。”一邊說著,臉上還暴露了萬般鄙夷的神采。
她這邊話音剛落,胡大牛便自人群裡鑽了出來,走到胡氏邊上喊了一聲“姑”,又與她細細說了燒水管子的買賣,“……徐福賣出去的燒水管子那都是稀有的,每一個都是我改的灶台。這可不但是為了費事兒便利,我們這燒水管子在改革灶台的時候是有些大竄改的,為的就是防著熱水灑出來燙傷了人。”